漫步汉长安

（散文）

文/张端庄

汉长安虽近在咫尺，却从未游览过。便借双休日的一天，和老雷骑车饱览了这座名闻遐迩的古城堡。

出玉祥门向北，没行多久就看到路西有一驼峰般残缺不齐的土垣。最薄处不足一米，而多处被夷为平地，残垣断壁上蒿草丛生、墓碑累累、满目疮痍、倾颓不堪。缺口处有一石碑：“汉长安城”。

呵，这就是孕育了一代枭雄汉武帝、司马迁的汉长安呜！我抚摸着她那伤痕累累的身驱，抚摸着她那被风、被雨、被漫漫岁月剥触的憔悴容颜，我的心在颤抖、在哭泣。

汉长安城略为四边形，似斗状，又称斗城，四边各开三个城门，比现西安城墙还大。主要建筑有未央宫、长乐宫、明光宫、建章宫、北宫、桂宫等。汉平帝二年（公元2年）人口已达五十万以上，成为中世纪世界上可和古罗马相媲美的东方明珠。

我漫步在汉长安城里，仔细寻觅：哪里是萧何的府第？哪里是张良的书斋？哪里是飞将军操练将士的教场？哪里是韩信被诛的长乐宫？只见村树绵绵、阡陌纵横，看不到汉家宫殿的丰采；看不到秦砖汉瓦的痕迹。

呵，汉长安！在这里登基过多少帝王；在这里举行过多少盛典；在这里聚集过多少民族精英；在这里发生过多少可歌可泣的壮举！

呵，汉长安！你曾伸出双臂热情地欢迎过顶着大漠孤烟历经坎坷归来的张骞驼队；欢迎过赤胆忠心北海牧羊十八载的白发苏武。你也曾“劝君更尽一杯酒”雄壮地欢送过车辚辚、马萧萧的戍边将士；送别过泪眼迷离一步三回首的王昭君，从这里北越长城，西出阳关。

我徜徉在未央宫遗址，眼前是一座山包似的高地，一片空旷，一片荒凉。有一石碑上书“未央宫前殿遗址，南北长356米，宽200米，高15米，呈北高南低地势。”只有这殿前广阔的土地，这居高临下的土阙，仍显示出当年宫殿的雄伟，“望之使人神态不觉森竦”的气魄。

我站在高高的明光宫遗址上，望着咸阳塬上的汉家陵阙，不免几分惆怅，几分感慨。

历史呵，你象一个身居世外的老人，冷峻地俯视着下界人们的争权、夺利、阴谋、拼杀，从不指责，也不暗示。只是在人们都不注意的时候，让时局按照你的意志变化。可历史老人呵，你怎能和汉王朝开这样大一个玩笑！我真不知是该赞美你，还是该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