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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8年10月22日
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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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上的“妈妈工班”

□文/杨玉堂 邓双波

建设中的南疆铁路,沿着著名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缘西行。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让筑路人打破了它的沉寂。人群中不仅是粗犷钢烈的须眉男儿,还有红柳般美丽坚韧的巾帼女子,她们是铁一局五处安康分处二公司女工班。23名女工都成了家,有了孩子的年轻母亲。于是,戈壁滩上有了一个充满温馨的名称——“妈妈工班”。

到被称为“缺乏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的戈壁大漠中筑路,许多男人也为之色变。而她们这些长年生活在汉水之滨的都市女性,孩子大的上中学,最小的还不满周岁,而且大多数已在安康市安居多年。1997年3月,单位上南疆铁路施工,她们可以选择不去。然而,23名女工最后选择了荒漠。

她们的工作是在戈壁滩上采筛卵石,先把卵石收集到一起,再筛出不同规格,用铁铲装车送上工地,每天的定额每人1.5方,这是小伙子也得流几身汗才干得下来的活。

为把自己最珍爱的女性妩媚保护起来,早晨,女工们用帆布帽、大口罩、工作服、胶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工去。中午,戈壁烈日灼烤、气温高达四十多度。男人们可以打赤膊,她们不能,汗水一次又一次湿透衣服又被蒸发掉,结下了一环又一环汗碱。但她们毫无懈怠。曾下过乡当过知青的程红,手有残疾,拣石子不灵便,她就用脚拢,用手掬,一个月手套磨烂了三双,胶鞋磨穿了两双,手指磨破,又结了厚厚的茧子。有一次,一块卵石从手上滑下来砸破了脚,她咬着牙一颠一跛地干到下班。回到帐蓬,袜子被血紧紧粘在脚上,是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开才剥下来。女工们就是这样一块块拣、一锨锨筛、一车车送,每天每人平均采筛卵石1.9立方米,高出定额15%,保证了施工需要。

戈壁天,孩子脸。常常是晴空万里,突然狂风大作,飞沙石走,天昏地暗。24岁的秦秀英年龄最小,从来没有见过沙尘暴。有一次她和姐妹们一起筛石子,突然刮起了大风,黄沙铺天盖地,令人窒息,几米之外看不见人,筛子被刮翻后砸在她头上,划了一道血口,秦秀英当时就吓哭了。近处的几位大姐闻声摸过来,几个人趴在石堆后,紧紧靠在一起,才躲过了风暴。像这样的沙暴天气最多一周刮了三次。帐蓬掀了顶,发电机钻进细砂发不出电,女工们和大伙一道啃沾满细砂的干馍,喝落满砂粒的稀饭,大伙风趣的用陕西风味小吃“肉夹馍”和南方“虾汤”的谐音命名“砂夹馍”就“沙汤”,一道南北风味大餐。

工作生活艰苦女工们能忍受,可没有水,却让她们苦不堪言。工地上的水都是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拉来的,紧张的时候,水要用杯子分。常常是一盆水洗脸洗衣洗脚用多次。这对于富有爱美天性的女工们来说,真是要命。

戈壁滩上自从有了女人,就有了家的气息。由于是滚动施工,两三个月搬一次家。但无论是多么简陋、拥挤,女工们总是把帐蓬收拾的干干净净,铺上洁净的床单,被子上放一方素雅的手帕,床头最醒目处,都放一张孩子的照片。

她们还像戈壁红柳一样朴实无华。南疆铁路因为有了她们,刚毅中增添了妩媚,塔克拉玛干有了她们,苍凉中产生了温柔。冬去春来,铁一局女工们和男工一起在南疆铁路创造了7天建一座小桥、半月一座中桥、百日建桥百座,14个月筑路500公里的生产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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