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风景

（散文）　□文/陈太友

尽管躲在大树底下不停地用草帽扇风、汗水还是小溪般地淌过人们的脸颊，聚集在小巴尖噗嗒噗嗒地滴打在干裂的地面上。有人想到地头再干一会儿活，可刚走出几步却又折回了身子，站在荫凉处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这天真是闷热啊！我倒是希望如往年一般每逢这时总有一村妇头顶草帽肩挑一桶糯米甜酒打人们眼前走过，可今天没有，不知村妇是喝醉了还是有意怠慢这些坦胸露乳的庄稼汉子。须臾间天空已聚集了厚厚的一层乌云，似要压着我的头顶，还未来得及喘完胸中的粗气，便接受了雨点柔情的洗礼，伴有风，卷起地上的残枝败叶，捎着几只不累的蚂蚁和大地的湿热知了的余韵，在我的耳际飘飘然然地轻吟着忧伤的情诗。鸽哨悠悠，带走我的痴诚带回我的怅然，如梦东逝。还未及得上掸去昨日的埃尘忘却昨日的隐痛，便在雨中淋成一尊雕塑，并不是鄙人就傻得无晓遮风挡雨，而是风雨对我的磨砺实在太深。雨中再没有阳台上双双飞舞的蝴蝶、也不见九百九十九朵开得艳艳的玫瑰花。让美丽的谎言斜过头顶，倾听匆匆的脚步声，多有的是失落，是惘然，如一枚酸涩的浆果，触摸着青春的迷惘。昨日的困惑已变成了往日的云烟，大山的底蕴如散发着墨香的散文诗卷徐徐打开，回蓦往事，感受多多，真情多多。

雨后的青山愈发鲜亮了，满目葱浓，尽是画家的写生和诗人的腹稿，还是，就是深山中的背篓谣和月光下的小夜曲。或许是缪斯女神的偏爱，山走过了父亲如梢的扁担踏上了大山的脊梁，每每滚烫的心变成了凝固的铅字，他都要盈出热热的泪，山是秋日的一个黄昏来到那座落在山脚下的电站的，发电机轰轰地响着，山就和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融为一体了，晚风轻轻地吹，下岗了的山寂寞又空洞，弹吉他泻流心中的情丝，指节间便有梁祝相携翩然起舞，便有高山流水，二泉映月轻轻地叩打着你的心扉。雨刚过，看山的汉子就进了山，喊山的童子的稚声在山间久久地回荡。山依旧，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就是冬日落上一层厚厚的雪，山也要抬起头，挺起胸膛，象那些堂堂正正做人的人。当美丽的花环不再属于自己，自己忘掉自己的时候，我便会来到城市中的十字街头，徘徊，久久地徘徊，然后再找一辆拉煤的便车，把我捎得远远的。

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