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兄妹对联佳话

口文/流沙江

相传苏东坡有个妹妹——苏小妹，是个出了名的才女。才子和才女在一起，常常不免来一番唇枪舌剑，不论和诗对句，往往佳作纷呈。一日苏东坡邀至交好友在门外饮酒，苏小妹便端出一碟剖开的盐蛋给他们下酒，随口吟出一联：“剖开舟两叶，内装黄金白玉。”并申明，兄长若对不出下联，对不起，请免动尊筷，无此口福。苏东坡时而拈须时而仰首望天，急切之中难以对出，忽然树上掉下一颗石榴，“啪”地一声跌破了一颗榴壳，让东坡吃了一惊。东坡望着地上的石榴，顿时醒悟，立即对道：“打破坛一个，中藏玛瑙珍珠。”东坡见小妹在客人面前也找为兄的难看，不免觉得小妹太不会找时机，心想为防止类似的事情重演，看来有还击的必要，便对小妹云，只见妹妹常吹箫，我有一联，妹若能对出，也不枉为吹箫爱好者了。言下之意小妹若对不出，竟有叶公好龙之嫌了。小妹心里岂不明了？但仗着满腹才华也不甚以为意，便请兄长出联。“水仙子持碧玉簪，风前吹出声声慢”。苏东坡悠悠道来，苏小妹不听则已，一听暗暗心惊，此联巧妙地将“水仙子、碧水簪、声声慢”三个词牌连缀成一条文雅、形象的上联。苏小妹苦思良久，待夕阳西下，也未能对出合适的下联。看看暮色将至，苏小妹无奈准备起身向兄长认输的时候，一位脚穿红鞋的丫环掌灯而至，苏小妹顿觉眼前一亮，一佳对亦随口而出：虞美人穿红绣鞋，月下引来步步轿。”这下联也缀上了“虞美人、红绣鞋、步步轿”三个词牌名，真可谓天衣无缝，东坡亦赞佩不已。话说苏小妹才貌双全，一时才名传京华，许多皇亲国戚、王孙公子向苏小妹求婚。时有苏东坡的政敌、权臣的儿子方若虚，也送上几篇诗文前来求婚。苏小妹仔细看过诗文后，觉得文笔粗淡、见地平庸，便批一联于文尾曰：“笔底才华少，胸中韬略无。”文卷退了出来。东坡一看大吃一惊。东坡不愿曲事权贵但也不愿触怒权贵而惹出是非。于是心生一计，仿小妹字迹，将批文添了两字，变成赞颂之词，于是，批联变成了：“笔底才华少有，胸中韬略无穷。”为防止方某纠缠，苏东坡言：“小妹相貌丑陋，实不敢高攀”云云以搪塞，并拿出兄妹调笑的诗文为证，于是，方某也不再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