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剑行动

王作人宋登

九、肖战私占“肥婆图”

马伟力当即去找肖战报告消息，拍着胸脯打保票：“绝对不是‘雷子’（警察）！我看这生意能做！”肖战没有吭气。因为他没有眼见为实。再说，他是“东家”，下了上万块的本钱，马伟力啥也没掏，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得小心从事。这个肖战，年方27岁，1米68的个子，长相也不怎么样，初中毕业上了烹饪学校，毕业后受聘到一家酒店当西餐部厨师。在当今社会，这个职业不错，好吃好喝尽饱，每月起码拿七八百块，顶上个处长、厅长。但钱这东西难说：如果你物质欲不高，可能觉得够了；如果欲壑难填，把银行给你，你也不知足。肖战是个“往上比”的角色，眼中看的、心里想的是“手握大哥大，身穿皮尔·卡丹，住洋楼别墅，坐凌志奔驰，挎美女佳丽”这些美事、好事，所以活得很痛苦。他的父亲原来是个工人，因为工厂不景气提前退了休，闲着没事爱上了文物古董这行当，时间一长还入了道，倒腾得蛮顺手，旧画破字贴什么的一进一出就是成千上万块钱，看得儿子眼红心热。“钱是人的胆”。肖战觉得在烟火蒸腾的厨房里再呆下去绝对是浪费青春和生命，于是毅然辞职，要在古董行里“潇洒走一回”。

在阅历、智力、经验上，他都比老道的父亲差一大截，但发财的野心要比老子大很多倍，这就促使他“要搞就搞大的，要捞就一次捞美”。

他的运气不错，果然捞了个大的——一幅几经转手倒卖的唐昭陵出土仕女大壁画。这幅壁画，全长1.2米，宽0.46米，拦腰截断，分别镶嵌在两方带边框的木盘里，对接起来像一个茶几桌面大小。画面上是一个手捧鲜花的唐代宫女，高髻长裙，浓眉凤眼，隆鼻樱口，面颊丰腴，风姿绰约，具有浓郁的唐代画风。肖战对艺术狗屁不通，也不会欣赏，他把这幅仕女图叫“肥婆画”，他一门心思想的是这“肥婆”买下来得多少钱，卖出去能挣多少钱，他更关心的是这“肥婆”是真是假。当卖主——一个文物贩子，把要价从5万、4万、2万降到1万5的时候，肖战决定出去“考察”一番：他要弄清是真是假。他坐车去了埋葬武则天、永泰公主、章怀太子等的乾陵，去了法门寺，去了陕西省历史博物馆，这些地方有的就没有壁画，有壁画的也只让他远远地看，想摸一下甚至想凑近点看都没门。跑了一圈还是“狗熊看星星，远看一片明”屁用没顶。凡是见过这“肥婆画”的都说真，那卖主又赌咒发誓绝对不假，肖战也就横下一条心砍去3000元，以1.2万元成交了。

画一到手，肖战恨不得立马出手，赚回大把大把的票子。但他孤掌难鸣，便找到同在一家酒店干过的哥儿们马伟力搭伙，讲明卖出后按利润二八分成。这就演出了买主“黄先生”酒店摆宴一幕。

经不住马伟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规劝，肖战决定让他第二天一早去找那个黄先生，把“肥婆画”的事撂明，摸摸他的态度。　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