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闻：女教师逼七龄童吃屎

□文·图/陈显春　高踪啸

2002年4月6日，黑龙江省鸡西市城子河区正阳小学一年级学生张洋及其父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数次抑制不住激愤的情绪，泣不成声。原来，不久前，张洋竟被已有10多年教龄的班主任在上课期间逼到厕所去吃屎。事发后，张洋的父母为其奔走呼号讨还公道，如今虽然该老师已被调离教师岗位，赔偿一事却尚无结果……

张洋从厕所出来时，嘴上沾着粪便、眼角流着泪水……

2001年12月27日，上午第三节课下课铃响过之后，年仅7岁的张洋蹦蹦跳跳地走出教室。来到操场上，他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个罐头盒，便跑过去踢着玩了起来。这时，几个同学也要过来跟他抢罐头盒踢。张洋见状，一边踢着罐头盒一边往前跑。追逐中，张洋被一个同学推倒了。旁边的刘立东要扶他起来，张洋误以为推他的人是刘立东，随口说了句：“你滚。”就是这么一句话，竟招致一场无妄之祸。

第四节课一上课，一个同学告诉班主任孟宪芸：“老师，张洋课间骂人了。”孟宪芸听后，不问青红皂白就怒气冲冲地对张洋说：“你的嘴怎么这么臭，你去吃屎吧。”说完还拿出一把铁锹，让张洋撮着吃。两天前，孟宪芸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过：“以后谁再骂人我就让他去吃屎。”当时，张洋以为孟宪芸不过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她竟然动了真格的。张洋吓哭了。

可孟宪芸并没有因此解除对张洋的惩罚，反而厉声质问他去还是不去，并说：“你要是不去我就让别的同学把屎撮来摁着你吃。”张洋一听这话，吓得赶忙拎着铁锹出去了。其时，教室外面刮着寒风。从教室到厕所大约三百多米远的距离，张洋打着哆嗦哭了一路。

在厕所里，张洋呆立片刻，开始用铁锹铲撮粪便，但因粪便都冻在一起了，他好不容易铲下来一块，却撮不上来。万般无奈，张洋只好趴在脚踏板上，伸手把粪块拣上来，眼睛一闭，塞进嘴里，但却一阵恶心又吐了出来。后来，他怕回去晚了孟宪芸又要收拾他，就咬着牙硬咽了进去。

这期间，孟宪芸站在教室窗前看着张洋走进厕所，然后又派刘立东、师佳亮、贾天成去监视他吃了没有。三个学生跑到厕所，正好张洋从里面出来。师佳亮看到他嘴上沾着粪便，眼角流着泪水，就问他：“你吃了吗？”张洋哽咽着点了点头。贾天成不相信，让他张开嘴。张洋把嘴张开后，贾天成见他的口腔里仍留有粪渣，当即惊讶不已地说：“你真吃了？恶心死了！”他语音刚落，张洋“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刘立东不敢再看，拉着师佳亮和贾天成转身跑了。张洋吐完之后，擦了擦嘴，也开始往教室走。

来到教室门前，刘立东发现孟宪芸正在门口站着，便率先跑过去，说：“老师，他吃了。”孟宪芸“嗯”了一声：“那就让他回来吧。”于是，刘立东原路返回去叫张洋。张洋低着头来到孟宪芸面前，迟迟不敢正视她。孟宪芸问：“你吃了没有？”张洋嗫嚅着说：“我吃了。”孟宪芸又问：“那你嘴里怎么没有？”张洋说：“我咽下去了。”孟宪芸再不言语，半晌，她让张洋下午务必把家长找来，然后让他进教室上课。

就这样，张洋没洗手也没漱口，便回到座位上。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孟宪芸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让同学们不要东张西望，随后开始讲课。张洋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听着，眼前却总浮现着在厕所那一幕，同时胃里翻江倒海般令他几欲作呕，这堂课孟宪芸讲的是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终于熬到放学了，同学们一边争先恐后地忙着回家吃午饭，一边议论纷纷地说着张洋的事。张洋听着心里十分难受，就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了，才失魂落魄出了教室。师佳亮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因为那天正赶上他值日。锁上门后，师佳亮和张洋一起走到校园门口，再往前走一百米就是张洋家了，师佳亮让他赶快回去漱漱口把手也洗一洗，之后两人就分手了。张洋来到家门前，但没敢进屋，自己吃了屎孟宪芸又让他找家长，他不知道该怎样向父母说起这件事。迷茫中，张洋垂头丧气地回到校门旁，在那儿愣愣地站着。师佳亮走着走着，回头一看，见他还在原地，就扬着手，大声喊着：“快回家吧！”张洋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孟宪芸说张洋没吃屎，学生却说：“张洋吃了，但孟老师不让我们说”

事有凑巧，师佳亮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张洋的母亲许桂兰。师佳亮连忙跑了过去：“许阿姨，你家张洋吃屎了。”许桂兰听了之后，沉着脸让他不要胡说。师佳亮加重语气说，是真的。并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然后又告诉她：“张洋不敢回家，正在校园门口站着呢。”许桂兰哪能想到身为教师的孟宪芸竟会做出这种事来，当即被气得牙根直迸。

来到学校门前，许桂兰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张洋。她以为张洋回家了，可到家后推门一看，只有丈夫张利民一个人在屋。她问张洋回来没有，张利民说没回来，然后问她怎么了。许桂兰把情况一说，张利民急了。当下，两人一起出了家门，分头去找。

原来张洋在校门口站了将近半个小时，脸被冻得跟刀割一样，后来他想到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到奶奶家去了。张洋家和奶奶家住前后院，他平时总来回跑，奶奶已经习以为常了。张洋进门后，奶奶见他闷闷不乐，就问是不是爸爸妈妈招惹他了。张洋摇着头。问他是不是跟同学打架了，他也说不是。奶奶问急了，张洋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奶奶哄了他半天，当得知他吃了屎，奶奶心疼地帮他漱了口把手也给他洗干净了，然后要到厨房去给他做饭。

就在这时，许桂兰找来了。她问张洋到底吃没吃屎，在得到证实后，她又急又气：“老师让你吃你就吃？”说着扬手给了张洋一巴掌。张洋吓得跑到屋子外面去了，许桂兰流着泪追出来，将他抱在怀里，母子哭成了一团。

奶奶将饭做好后，许桂兰见饭菜都是张洋平时最爱吃的，可张洋夹了一块刀鱼放在嘴里却咽不下去，只好又吐了出来，之后就什么都没吃。张利民来到后，要去向孟宪芸讨个说法。奶奶怕他年轻气盛闹出什么事来，拦住了他。

下午第一节课上课之前，奶奶领着张洋来到学校。在教室门口，孟宪芸对奶奶说：“上午张洋骂人了，我让他去吃屎，他没吃，我看了他嘴里没有屎，铁锹上也挺干净。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让他找家长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正说着，上课铃响了，奶奶未及细问，孟宪芸让她先回去，随即故作亲昵地拉着张洋的手进了教室。

课堂上，每当张洋与孟宪芸的目光接触到一起的时候，身上就止不住地打着寒战。下课了，他想到外面去放松一下，可刚到走廊里，就听到一个同学大声喊道：“快来看啊，吃屎的学生出来了。”同学们闻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嘲笑他。张洋握着拳头，让他们让开。但同学们仗着人多势众，非但没有被他吓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张洋气得浑身直抖，却又奈何不了他们，只有不停地流着屈辱的泪水。

下午放学后，张洋回到家里。许桂兰已经提前把饭做好了，正等着他回来。但他却仍然一口都没吃下去。

当天半夜里，许桂兰朦胧中忽然听到张洋惊叫起来：“老师别让我吃屎，老师别让我吃屎！”许桂兰忙去开灯。这时，张利民也醒了。当看到张洋睡梦中面露惊恐而且挂着泪珠，夫妻俩再无睡意。

第二天早晨，张洋勉强喝了点稀粥，但没过多久就又吐了。许桂兰、张利民眼见之下，心急如焚。他们决定去找沈校长。

张利民先往沈校长家里打了个电话，向他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出了家门要到学校去。半路上，张利民的朋友何建新知道这件事后，提醒他应该先去找刘立东、师佳亮、贾天成，并取得他们的口证。张利民让何建新跟他一起来到学校，老师们还没上班，学生却都已经到齐了。找到那三个学生，张利民问起张洋吃屎的事，他们刚开始紧缄其口迟迟不肯回答张利民的问话，后来贾天成终于道出了实情：“张洋吃了，但孟老师不让我们说。”闻听此言，张利民更气不打一处来。

沈校长说：“让孟宪芸在全校师生面前给张洋赔礼道歉，以后哪个老师还敢管学生？”

见到沈校长以后，张利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问这件事怎么处理。沈校长没有做答，而是说：“孟宪芸是个已有10多年教龄的老教师，而且是带班班主任，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为使沈校长相信，张利民据实把贾天成说的话对他讲了，并指了指身旁的何建新说当时他也在场。听张利民这么一说，沈校长让他在校长室等着，随后边往外走边说他得去调查调查这件事。时间不久，沈校长和孟宪芸一起回到校长室。孟宪芸一进门就对张利民说：“我不对，我错了。”张利民听她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在给学生讲课一样，便没做声。后来沈校长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就对张利民说：“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8点钟左右，孟宪芸找到张洋。当时，张洋正在奶奶家的床上趴着。孟宪芸对他说：“老师对不起你，老师不该让你吃屎，你原谅老师吧。”说着还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张洋惊悸地躲着她，只是哭，但不敢出声。

就在这天上午，张洋又数次遭到同学们的嘲弄。

中午，张洋哭着对许桂兰说他害怕见到孟宪芸，更害怕见到所有的同学，他不想上学了。许桂兰知道一个7岁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只好让他留在家里。

下午1点30分，沈校长把张利民找去了，告诉他处理结果是：赔偿张洋600元钱，给他买些营养品。张利民被弄得哭笑不得。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过了一个多小时，沈校长又告知张利民，他已将此事上报到中心校，中心校领导研究后决定：将赔偿金额由原来的600元增加到3000元。张利民问沈校长，校方将对孟宪芸作何处理。沈校长说：“她不是已经分别向你和张洋赔礼道歉了吗，再说她的本意也是好的。”张利民听出了沈校长的言外之意，又问他现在张洋一见到孟宪芸就害怕并且同学们总嘲笑他怎么解决。沈校长说：“谁再嘲笑张洋就让张洋踢他，如果张洋不愿继续在正阳小学就读，校方可以在城子河区为他联系最好的学校。”后来，张利民又问道，万一张洋踢了人惹出事端，责任由谁来负？是孟宪芸逼张洋吃屎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却为何反而落得张洋转学？张利民的一番话问得沈校长哑口无言。

张利民回到家里把沈校长的话对许桂兰一说，许桂兰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她找到学校，问沈校长：“如果被逼吃屎的是你们的孩子，给你们3000元钱你们会就这么受着吗？”对此，沈校长的解释是：“赔偿3000元钱是中心校领导根据安徽省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淮南矿业集团新庄孜矿第三小学‘刀片刮脸’事件的判决做出决定的，是具有法律和客观依据的。”许桂兰让他不要忘了，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并非终审判决，并反问：“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人民法院对朝阳市第二高级中学‘打耳光’事件判决赔偿31万的案例，是否也可作为法律和客观依据？”沈校长辩称：“两起事件造成的后果程度不同，不可相提并论。”争执中，许桂兰质问他：“既然你们知道校园暴力事件已有先例，为什么还会发生‘吃屎’事件？”沈校长气愤地说：“这不是该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许桂兰听后，要求沈校长：1、必须让孟宪芸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开向张洋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恢复名誉；2、让孟宪芸立即停止带班、任教，使张洋重返课堂；3、将孟宪芸彻底清除出教师队伍。

沈校长又搬出先前对张利民说的那套话：“孟宪芸的行为对张洋造成了伤害，这一点不可否认，但她的主观愿望是想让张洋改掉说脏话的不良习惯，以期将来能够严格约束自己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事后我问过孟宪芸，她说当时不过是吓唬吓唬张洋，根本没有恶意，并且已经向张洋的父亲和张洋赔礼认错了。”说到这，沈校长话锋一转：“如果再让她在全校范围内赔礼道歉，不但不会消除影响，反而会使得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学生对张洋说这道那，给他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况且，校方按照你对孟宪芸的处理意见去做，以后哪个老师还敢管学生？”

许桂兰认为沈校长的说法是强辞夺理，沈校长则认为许桂兰得理不饶人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两人各持己见，僵持不下。

3点钟过后，中心校领导来到正阳小学。许桂兰仍坚持那三点要求。中心校领导没有直接答复她，而是说回去研究研究。

张洋被迫转了学，为了给他讨个公道，许桂兰不知在风雪中哭过多少回

12月29日，许桂兰再次找到学校，沈校长称中心校领导已经做出对孟宪芸开除留用察看停职反省停发半年工资、在全校教师大会上做出深刻检讨、向学生家长赔礼道歉并给予学生一定经济赔偿等五项处罚决定。

许桂兰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极为不满，于是直接找到中心校。中心校领导让她去找城子河区教育局，教育局的有关负责人让她回去等结果。事情就这样被推来推去，迟迟得不到解决。

与此同时，被称已停职反省的孟宪芸却仍在学校教课。

这令许桂兰对中心校领导做出的五项原本就未尽人意的处罚决定也产生了质疑。她先后数次向学校索要处罚决定的文本，沈校长却拿不出。

事发后的第六天，孟宪芸不再任课。

许桂兰也做了让步，她希望校方能尽快责成孟宪芸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向张洋赔礼道歉，使他不再受到同学们的歧视，早日回到学校上学。但这一要求遭到了校方的否决。

随着事态的僵化，张洋受到的精神伤害与日俱增。他不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失声惊叫，而且还得了小便失禁的毛病，夜夜尿床。以前张洋原本是个活泼爱笑的孩子，一放学就撒着欢往奶奶家院子里的养鱼池跑，在冰面上又唱又跳，可事发后，他却变得沉默寡言，连屋都很少出了。

2002年1月3日早晨7点多钟，许桂兰看到张洋竟然背着书包往学校去了，她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站在家门口默默地注视着他。张洋本来是思念学校太久，以致一时把吃屎的事情忘记了，走到学校门口，他忽然又想了起来，不禁一下愣在那里了。等到他转过身往家走的时候，许桂兰发现他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伤戚的神情让她心里一阵阵揪痛。

知子莫如母。张洋在蒙受屈辱的同时，还在承受着不能上学的痛苦，他是多么希望回到学校回到同学们当中去，又多么害怕回去啊！许桂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给孩子讨个公道！

正是数九隆冬的季节，许桂兰骑着自行车在学校、中心校、城子河区教育局之间奔走往复，时间一长，她已记不得自己挨过多少白眼，更记不得在风雪中哭过多少回。

一转眼，学校放寒假了。

很快，寒假过去了，学校又开学了。孟宪芸被调到另一小学工作，并且此后再未与张洋家人见过面。

事情仍没有结果。为了张洋的身心健康和今后的成长，许桂兰只好把他转到离家10公里远的一所学校上学。但因交通不方便，每天都得打车接送他，这样一来，多花钱不说，大人和孩子都遭了不少罪。

一天下午，张洋放学后，见接他的出租车没有来，就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张利民怕他着急，骑着摩托车就赶过去了。回来的途中，下起了雪，路面上非常滑。尽管张利民备加小心，摩托车还是摔倒了。张洋甩出两三米远，重重地跌在地上。张利民把他扶起来后，看到他的脸跌破了身体却无大碍，也就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可经这一摔，摩托车再也起不着火了，父子俩只好推着摩托车往家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了。许桂兰正焦急万分地站在家门口等着他们，当看到他们已变成一大一小两个“雪人”，细一看，张洋的脸上还带着血痕，做母亲的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孟宪芸被调离教师岗位，赔偿一事却又陷入僵局

由于“吃屎”事件给张洋造成了无法治愈的心灵创伤，再加上学校离家太远经常迟到，致使他的学习成绩逐渐下降。看到张洋吃了屎的刘立东、师佳亮、贾天成，因为事后总有人询问他们，为了减少麻烦，三个孩子不得不相继转了学。而作为张洋的父母，张利民和许桂兰，几乎天天都有人向他们问起这件事。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张利民和许桂兰对孟宪芸和校方的冷漠态度愤愤难平。

因为张利民工作忙脱不开身，找校方交涉基本上都是许桂兰去，可跑来跑去公道没讨到，事发前她养的一百多只獭兔却死得只剩下不足百只。亲戚朋友劝她：“忍下这口气吧。”许桂兰偏偏认定了死理：“自古都是邪不压正，中国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被逼无奈，许桂兰向新闻媒体伸出了求助之手。《生活报》首席记者李伟俏得知此事，当即拍案而起。

3月7日，李伟俏撰写的报道《鸡西市一小学发生荒唐事　孩子被老师罚吃屎》在《生活报》刊出后，社会各界反响强烈。

团省委权益部副部长吴德梅说，7岁的孩子心智发育尚不成熟，应该进行思想教育，不能用如此恶劣的方式。现在只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就改变了孩子的命运，这种老师不应再担任教师工作。

省教委基础教育处副处长张国梁说，看到这个报道后他非常震惊，这也引起了省教委的高度重视，现已派人到鸡西进行详细调查，一定严肃查处此事。

省教育厅师资师办处的负责人讲，该事件的出现，从很大程度上反映出目前教师队伍师德建设薄弱。《教师法》中明确规定，教师如体罚、变相体罚、侮辱学生，造成严重后果的，应清除出教师队伍。

律师蒋缇说，该教师应对孩子的人身侵犯及人格侮辱给予相应的精神损失赔偿。孩子被迫转学的一切费用都应由该老师和学校负责。学生也可以到法院控告该老师。

迫于舆论压力，校方一反常态主动来到许桂兰家，告称孟宪芸现在已经被调离教师岗位。

许桂兰仍要求校方，让孟宪芸在全校师生面前给张洋赔礼道歉。校方以孟宪芸的精神已处于崩溃状态为由，恳求许桂兰退让一步。许桂兰虽然不相信孟宪芸的状况真像校方所说的那样，但见校方态度诚恳，也就不再坚持。

至此，对张洋的赔偿成为双方的主要议题。

许桂兰要求：校方应赔偿张洋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上学期间所需学费、乘车费20000元，加上校方原来答应赔偿的3000元（算作精神抚慰金），共计赔偿23000元。校方认为，许桂兰提出的要求太离谱，并且逼张洋吃屎是孟宪芸的个人行为，这件事与校方没有任何责任关系，校方只负责从中调节。

许桂兰引用纪实文学作家宾语发表在《海峡姐妹》杂志2002年第3期的文章《谁与评说？女教师狠逼9学童毁容》中法庭庭审的一段话反驳校方：该损害事实发生在学校，且在上课期间。因此，学校对老师的行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师）在学校以职责管理教育学生属职务行为，所造成的后果应由学校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学校履行后可向老师追偿。

但校方仍拒不承担责任，并称以前答应赔偿的3000元也是由孟宪芸出钱，而且她也只能出到这些。

此后，校方又多次找过许桂兰，许桂兰也多次找过校方。截止到4月6日，许桂兰一家三口接受记者采访时，双方在赔偿问题上仍处于僵持状态。最终结果如何，关注此事的人们都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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