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羚牛护林员死里逃生

□文/薛海春

阳春三月，秦岭腹地的宁西林区，依然寒气逼人，高高的山峰还积着皑皑白雪，茂密的松林也炫耀着冬的风采。可十里不同天，在岭南靠近两河一带，气候温和，万物复苏，林壑优美，碧水长流，各种野生动物经过漫长的冬季休眠之后，开始寻觅新的春天。

3月23日，两河林场的青年护林员薛利成、王小红二人从马家坪护林点出发，徒步到所辖区域巡哨查岗，计划完成一天的作业任务。由於自1998年禁伐之后，森林植被恢复较好，各种野生动植物自然也增长较快，为了不使人为的造成破坏，林业局的护林员经常是穿林海，过雪峰，深入林区的沟沟岔岔巡查看管，与当地村民订立乡规民约，宣讲林业政策法令，保护森林、保护野生动物。也时不时地能见到熊猫、羚牛、金丝猴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可总是隔沟相望，和睦相处，从未直接面对面地交锋过。这一天，他们仍然和平常一样，二人结伴，边走边聊，当走到大西沟口涵洞桥头时，发现离他们不足两米的路边草丛中静卧着一米多高、两米多长灰白色的庞然大物，稍一辨认，知是羚牛，二人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撒腿就跑。这时羚牛也发现了他们，霎那间这头羚牛一跃而起，鼻喷粗气，连声怒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护林员薛利成用尖角从大腿根部挑起，架在羚牛的头顶上空，薛利成在危难关头死死抓住羚牛的一只角不肯放松，羚牛更加恼怒，左奔右突，将薛利成摔出两丈多远，重重地落在路边的山坡上，眼看羚牛又冲过来，薛利成顾不上疼痛，顺势爬上身边一棵不很粗壮的华山松，羚牛赶到树下，瞪着铜铃似的大眼，呜呜怒吼，在松林周围转了几圈，然后跨过河沟，隐没在密林之中。这时护林员王小红从林中出来，将薛利成从树上扶下，看到同伴的鲜血流淌，王小红心疼地哭了。护林点上既没有医生，也没有药品，更没有通讯与交通设施，他顾不上多想，背起几乎昏过去的同伴，一口气跑到距他们最近的两河朝阳三队村庄，用村子里的电话向林场报告了羚牛伤人的情况，林场的负责同志当即派车，两个小时之后才将两位护林员送到两河乡卫生所，医生一看薛利成腿部肿胀，鲜血与衣服沾在了一起，只好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发现羚牛角在薛利成的大腿上部内侧穿开三个窟窿，撕开长长的口子。经过简单包扎后，薛利成被送到户县城关宁西职工医院治疗。

据说3月24日，仍是这头羚牛又来到两河朝阳三队，将一户农民的两头150多公斤的肥猪顶死，众人围堵后报告了县林特局，后经省动管站批准用麻醉枪治服。采访结束，笔者联想到1991年的春天，北京濒危动物训养繁殖中心，经过批准到宁西林区围捕羚牛的情景，在猎犬与羚牛的格斗中，有4只猎犬身受重伤，其中的一只猎犬稍不留神被冲过来的羚牛也是这么一挑，将猎犬的肚肠挑了出来，当场毙命。护林员薛利成算是幸运者，只是肌肉严重撕伤，至今走跑还一瘸一拐的。我们的护林员2至3人一组，要看护1000多公顷的森林，既无通讯工具，也无交通工具，更无自卫的器械，为了保护森林，保护珍稀野生动物，常年累月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足见他们工作之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