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在美国

□文/香草

去年盛夏，我曾去过底特律东面的“大都会湖滨公园”，辽阔无际的湖水清澈见底，茂密树木和草地连绵不断，无数游客的泳装五彩缤纷，人们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空气和水的抚慰。然而，西方电影中夏日海滩的浪漫场面，此刻却不见踪影。几乎清一色的白人中，女的大都穿着比基尼泳装，有的还是老式泳装。男子所穿泳裤不是三角的，而是圆筒形的“大裤衩”。印象最深的是那三五岁的小女孩，金发碧眼，活泼可爱，人只有一丁点儿大，却都戴着颜色艳丽的小胸罩，在草地上追逐嬉戏。

如果说，穿戴的裸露程度在某种意义上是性观念的衡量尺度，那么，美国人的性观念和人体美观念，至少不是我原先想象那么开放和大胆。底特律湖滨所见应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我也注意美国电视节目里的商品广告，尤其那些洗发液，肥皂之类，照例是美女沐浴搔首弄姿，但她们一般是背对观众，且只裸露上身。除了有线电视特别节目（专限成人）深夜播发时有裸男裸女镜头外，美国一般电影电视里的男欢女爱场面，也都对人体有所遮盖。过去在国内看译制片每逢这类场面稍纵即逝，总以为被剪掉不少镜头，现在看来美国电影也绝非以自然主义描绘性爱的。

听朋友说，在法国，许多办公室里的男女职员在工作时间也忍不住要热烈拥吻一番，旁若无人。这样的浪漫高手在美国却是凤毛麟角。美国人大概忙于赚钱，成天步履匆匆，在公司办公室、医院、商店，邮局等地，我还没有发现男男女女抓紧上班时间拥抱接吻的。但是，公开场合与私下里毕竟有别，美国人私人空间里的“性解放”在世界上是出了名的，少女妈妈，无上装酒吧，汽车里作爱，以及爱滋病泛滥、《花花公子》畅销……这类事仍层出不穷。

近年来，美国电视节目里经常出现一群身着“三点式”的妙龄女郎表演歌舞。一次民意测验的结果显示，美国51%的观众对衣着过于暴露、动作出格的女性并不欣赏，喜欢的只有15%，另外34%的观众认为这类表演意义不大。

在纽约，最繁华的时代广场，巨大艳丽的广告霓虹灯灿若星河，但很难从中找到全裸女郎。街道两旁的书报亭里，也不是每家都出售《花花公子》之类的色情刊物。然而却有特种商店专卖色情刊物，五花八门，画面比《花花公子》更为淫荡，还有专门经营性器具的商店。

明明应该遮掩的成年女子的性器官却赤裸裸公开展览，而通常无妨暴露的女童胸部却郑重其事地包裹起来。美与丑在这里被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