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要帐咋就这么难
张世仓生怕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只是对不起自己,他说:我家在甘肃崇信县新窑镇,连陇县搭界,是产煤的地方。我就运煤送炭跑运输。给人送煤,我总是在装煤的时候,把煤石拣得净净的,货主欠了货款运费,今儿说明儿给,明儿说后日给,越欠越多。十几年了,我一直在千阳,县功这条路上跑。只要货主一句话,不管起早贪黑,不管冰倒雪滑,总怕误了别人。
汽车只要跑起来,就要耗油,养路费一个季度就是1700多块,车坏了要修,见弄就是成百上千。我把早年的积蓄搭上也周转不过来了,车轮胎磨损得不行了也没钱换。
我本想“粗手造就全家福,汗水滴满幸福泉”,没想到,汗水白流,一双造孽的老手连帐都讨不回来。
去年过年,孙子看人家吃肉,馋得眼泪汪汪,我借钱买了巴掌大块肉,年就过了。
眼看又要过年了,我还在来回300多公里路地寻人讨帐,去早了,人家休息哩。去迟了,人就又走了。不早不迟,人家不是忙哩,就是开会哩。讨要自己的血汗钱,反倒心虚气短,像是把啥事做错了。
文/图 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