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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03年04月11日

陕西工人报北国周末-情感世界 女人的爱情 故乡的雪 爱不需要懂 磨合婚姻 撒落在天堂门口的紫丁香 寄信记 妻子在性生活中的主动优势 决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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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周末-情感世界
02

故乡的雪

□文/旭辉

我怀念故乡的冬天,我怀念故乡的雪。当大雪飘飘的时候,小山村是那样的宁静,仿佛人们要静听雪花落地的声音。一夜大雪,乌黑的茅草屋变成了白色,远处的山峦,近处的丘陵,高高低低,除了银白,没有一点杂色,连那枯树也因为披上银装,又有了生机。故乡的雪,是那样的洁白。那洁白常常保持很久很久。

走进城市,我生活在城市里。我发现城市里里虽然在冬天也下雪,但那洁白是短暂的,雪很快就被人们践踏,变得污浊,不忍去目睹。

我怀念故乡的雪,不仅是因为她的洁白,她的宁静,还因为有我母亲的爱。

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每当落雪,母亲总要在我临出家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唯恐穿戴不好,捏一捏我的衣服,再为我系一遍扣子,她总怕自己的孩子挨冻,尽管我一再说不冷。当放学归来,我为大雪纷飞而激动,就与同学们打雪仗,打得浑身雪水,气喘吁吁回到家时,母亲顾不上责怪,就先让我脱下衣服,钻进被窝,再为我烘烤湿透了的棉衣。母亲用那颗慈爱的心,时时温暖着冬雪中的孩子。

以后我上了中学,年龄也大了,父亲和我常利用星期天上山打柴。我从内心里不愿意去。这种活很累人,得早早出去,到万家灯火的时候才能返回。漫长的时间,遥远的路途,繁重的劳动,回到家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当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星期天能够下上一场雪,而且越大越好。到时候,母亲就会说:“这么大的雪,路不好走,别去了。”这也许能改变父亲要去打柴的初衷。但是,迫于生计,我这小小的心计常常化为泡影。但那时我仍然寄希望于这不是希望的希望。

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雪,是在80年代初期,寒假里我从远方的大城市回到故乡。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万分疲惫,恨不能一步跨进温暖的家。火车刚刚到站停下,我就急忙跳了下来。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漫天大雪,几米之外,望不见人影。风吹着雪花,迷迷茫茫,扑打着脸颊,连眼睛都难以睁开。风刮着大雪,形成一道道没膝的雪沟,整个街面就像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沉寂的荒原。出了小城,我踏上回家的路,可哪里还有路的踪迹!好在我非常熟悉那条小路,当我踉踉跄跄走近村的时候,我看到村口站着一个雪人,近前一看,竟然是我的母亲!母亲给我拍打身上的雪,一边说:“知道你今日回来,刚出村,你就来了。”我知道母亲说了谎,她身上的雪告诉我,母亲至少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我那几乎冻僵的身体涌上一股暖流,两眼顿时湿漉漉的。

久违了,故乡的雪,在童年时代,你便深深嵌入了我的记忆里。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想着你,想着那一份宁静,那一片洁白,更想着那永久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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