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人口论”思想的创始人

□文/柳洫

人口以几何级数（2，4，16……）增长，生活资源以算术级数（1，2，3，4……）增加，人口增长速度快于生活资料的增长速度；为保证人类生存，必须限制人口——这是十八世纪英国经济学家马尔萨斯《人口论》中的著名论点。

所以，二百年来，凡涉及人口问题，人们便奉马氏的观点为圭臬，似乎“人口论”思想的专利非他莫属。

翻阅古书，我们却发现，两千多年前，中国的先哲已明确指出人口增长对社会的影响，是人口论思想的最初萌芽，比马氏早了整整二十个世纪——此人就是韩非。

韩非（公元前二八0年——公元前二三三年），战国后期韩国人。他在《五蠹》文中说：“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足，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财货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也。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

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远古时代，男人不用种地，野果就够吃了；女人无须织布，禽兽的毛皮就够穿了。不用出大力但生活资料充足，人口稀少而财物多余，所以人们不会你争我夺。因此，不用重赏，没有重罚，老百姓却自我约束，安居乐业。现在，一般人有五个儿子都不算多，每一个儿子又各生五个孩子，祖父还健在却已有了二十五个孙子。由此以来，人口增多却财物很少，出力流汗仍衣食难保；所以老百姓便互相争夺，再用巨额奖励、多次刑罚，也难免社会混乱。

韩非据此得出结论：除去不务正业的“五蠹”之民，奖励耕战，以法治国，才是正道。这也代表了“法家”思想——倡导变法革新，反对复古，主张建立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韩非的学说和思想，在秦朝统一六国时起过重要作用。

由此可见，韩非的人口论思想是多么简要深刻，仅用一百零七个字就阐明了主题。而二十多个世纪的社会现状，更证实了他的先见之明。唯一遗憾的是，韩非没有用“人口”二字，让两千年后的西洋人出足了风头。

在英国，马尔萨斯还任过大学教授和牧师之职。他是否读过韩非的《五蠹》，有所启迪而写出了《人口论》，值得研究。

但无论如何，我们完全相信：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更值得当代人努力挖掘，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