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华盛顿

□文/许阳

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市的华盛顿纪念塔里，一块石碑上刻有清人徐继畲的一段话：“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于胜广，割据雄于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泰西古今人物，能不以华盛顿为称首哉！”从中，可以看出徐继畲这个清庭开明官员对华盛顿及他建立的民主共和体制是怎样的推崇了。

华盛顿是英裔移民，英法两国在北美进行战争时，华盛顿参加了对法国的战斗，英勇作战，屡立奇功。但英国却在战后翻脸，宣布西部土地为王室私产，又擅自颁布了印花税，公开盘剥北美人民。北美独立战争爆发了，华盛顿担任大陆军总司令，在美军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后勤供应非常困难的情况下，他以非凡的才干，卓有成效地领导了北美的独立战争，并最终打败了英国殖民者，赢得了美国的独立。1789至1797年，华盛顿在两度担任美国总统期间，努力发展经济，通过国会积极加强法制，使美国实现了大治。做完第二任总统后，他自动放弃了总统的竞选，解甲归田。

按一般人的想法，打下江山的华盛顿应该是“黄袍加身”了。当时，华盛顿的声望正如日中天，自我加冕是未尝不可的，但他却对别人的推举严词加以拒绝。当选总统后，人们要给他加一个“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和自由保护者殿下”的称号，他也表示反对。当时，总统任期尚无限制，他即使当一个终身总统别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但他却在第二任总统后表示不再出任，从而为消除个人独裁提供了一个弥足珍贵的惯例。古来杀皇帝的人很多，但杀了皇帝之后自己不做皇帝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例外，而华盛顿却是例外的一个。

华盛顿谦逊质朴、不恋权力，可这样的人却是凤毛麟角的。对很多掌权者来说，一旦掉进了权力的迷宫，别人就只能是顶礼膜拜，俯首称臣。众多的成功者不用提了，就说李自成，他虽然是个悲剧，但就算他最后取得了政权，也断不会忍痛割爱，舍弃“理学”道统，去建立一个民主、共和的政体的。

华盛顿的个人品质是令人敬仰的，但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权力制衡结构和权力运作机制。在这种体制下，美国从一个人口仅三百多万的小国一跃而变为实力最强、傲视全球的超级大国。华盛顿逝世于1799年，同年去世的还有一个自称“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乾隆处于有名的“康乾盛世”，但在他的中后期早已酝酿着封建专制必然产生的深刻的政治和经济危机，大清帝国百年积弱，逐渐走向了覆灭，这恐怕是可敬可爱的乾隆皇帝所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