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态中生活

□文/远村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作者说他早上出门时看到街上小孩子在嬉闹，生意人在吆喝，闲人们在打牌，晚上下班，这样的街头景致依然。仿佛一天里只有作者一个人穿行了早和晚，而这些人们，只是静止在某一段别人的路途背景之中。

现在的城市，如果我们稍微时尚一些，会称之为“欲望城市”，这个借用了美国人命名肥皂剧的称谓。在大小报纸上喧哗中，我们窥知大洋彼岸的一个城市中发生的故事。每天早上，公车上，颠簸的前进中，我熟视无睹地经过这个城市的一座座建筑。不是早三分钟就是迟两分钟地走进公司大楼的电梯，在这短短的上升过程中，不断进出的每一张面孔，早已不再令我感兴趣，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的同样时间里，我们还会在同一个电梯里相互漠视。

不会有太多的故事，兴奋的、沮丧的都不会太多。我们已经被生活熨烫得像衣服上的一个个部件，在重复的穿洗中逐渐变形、变色。但这需要时间，一条皱纹若隐若现，一粒粒扣子松松垮垮，都只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段才会被发现。

兴奋的或者能被感动的故事，永远都是出现在电视或书本中。这些故事穷尽奇巧，安排英俊男人、美丽女人，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危机来临时谈恋爱，在百般诱惑前展现人性亮点，最后必须历经艰险，才能微笑着、胜利着。相对于生活，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有故事，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故事。

但这个“欲望城市”中的红男绿女们没几个相信这会是真的！这个世界连人都可以克隆出来，还有什么是真的？真的是：准点上班，准点下班娱乐。每天穿行在三点、五点、N点成一线的生活中，偶尔周期性越轨一下，在别人的旅途背景中扮演一次缺位的诧异。

在静态中生活！就这样。我们彼此成为对方的风景，我们一样拥有白天黑夜，一样拥有青春和梦想，也一样，在缺少故事的平静生活中不再青春不再梦想。

当有一天，天空中飘起细雨，电视里又再回放那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把电视关了，找一把破伞，坚持在细雨里漫步？只因为很多年前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