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读书精神

刘松

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修身养性，还是为阅读生活的闲适和书籍版本情调的把玩，是求知益智？还是为生命和灵魂寻求一种最终的精神皈依？无论是哪一种读书的态度，在阅读过程中都是在寻求一种读书精神。

古罗马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中摘引了这样一句名言：“文字使人死，精神使人生。”读书的精神是一个阅读者在漫无际涯的读书生活中永远牵引其灵魂的瞩目灯塔。

我读过一些曾国藩的家书，我觉得这位古人是主张读书精神的。曾国藩的家书中多处谈及读书，自然其中有些内容功利心很重，但有些关于读书的精义，比如读书重在领得读书之趣、变化气质、陶冶性情、豁达襟怀……比如读书需要有志、有识、有恒这些思想，看得出皆是从其终身读书体验悟出的。

在中国现代作家中，林语堂写过许多关于读书体验方面的文章。他主张读书需要有一种优雅、轻松、自由的阅读境界。在这种读书境界中，至少包含了这样几个因素：一个是读书的艺术性；另一个是读书的自由性。读书时，心灵应该是自由的，生命应该处于和谐的状态，这种读书时的心境使阅读本身成为了生命的享受和乐趣——这是一种纯然无功利性和诗化的阅读生活，林语堂把这种境界称为艺术。他的《读书的艺术》一文，便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对于读书精神的认识。

在文化精神萎缩的今天，谈论读书精神，似乎也成了一种奢侈的事情。功利化、商业化、低俗化、快餐式的阅读，在今天越来越成了趋势。而那种超然的，艺术化了的读书生活，仿佛只能留在记忆里去品味体悟了。然而，没有读书精神的阅读生活，究竟该是一种怎样的枯燥、乏味、刻板的阅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