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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06年03月29日
百味·国际
04

最忆儿时过年

〔盐城〕 胥加山

进入腊月,4周岁大的儿子每天从幼儿园归来,总仰着小脸问我:“爸爸,年怎么还不来?”看着儿子一脸等待的快乐,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二十几年前……

上世纪80年代初,一到年关,我和眼前的儿子同样有着对“年”特殊的情愫,当村里拉响了第一声杀年猪的猪啼声,我们蜂拥而去,争抢着目睹被吹圆肚皮刚停止啼叫的年猪,我们围着屠户,拍手唱起童谣:王屠户,李屠户,杀着年猪吹猪肚,杀完东庄去西庄,娃娃要穿新衣裳……我们嬉笑着拍拍刮去猪毛的光溜溜的猪,又欢快地唱起:年猪年猪你莫怪,你是过年一道菜,谁家过年少了你,过年还有啥滋味……杀年猪的人家,见我们唱得热闹,女主人会大方地分一人一块猪血,笑着让我们继续唱,我们捧着主人家的猪血,唱得更加卖力,不仅唱来了一年的丰收喜庆,还预唱着来年的春华秋实。

看杀年猪还未过瘾,不知谁家传来香喷喷年糕的味道,一个个闻香而去。抢着添柴,帮着端糕,喜得主人忙说:“甭帮忙,尽管吃年糕,说句吉利话便玩去!”讨吃到年糕,大伙儿感到年快到了,一个个开始炫耀起过年的新衣新鞋。其实新衣不外乎去年过年的新衣,新鞋也是母亲做的一双布鞋,可这些扫不掉我们对年的欢乐!

掰着手指,一夜夜辗转反侧,终于等来了除夕。一早,我们帮着大人贴对联,给逝去的老人烧纸送压岁钱……每做一件事,我们都有说不尽的快乐。这一天,大人们任我们顽皮自由,尽管有个别性急的,连一天也耐不住等,偷偷地穿起新年的衣鞋玩耍,被大人发现,到嘴的骂声被咽了回去,只好瞪一下眼,因为进入除夕,大人就禁止我们说不吉利的话。看着大人们瞪眼生气的样子,我们哄一声笑开了。接着一个又一个偷偷穿戴一新,仿佛年被我们赶早了一天。

最有趣的,莫过于大年初一的拜年。除夕之夜,对于我们是失眠之夜,因为久等了一年,就是天亮拜年的童趣。

几次催问父母,天咋还不亮?父母那边,嘻嘻道,早着呢,安心睡一觉,天亮才有精神拜年。到时间,我们叫醒你们。恍恍惚惚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屋外已有由远而近,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我们争抢着起床。父母那边嚷着,等吃完早茶再起来。可当门外一连串的“恭喜发财,身体健康!”我们顾不得父母的规矩,免了洗漱,旋风般地融进拜年的队伍中去。一出家门,才知天幕上还有星星在闪烁。可大伙儿拜年的情绪高涨,一个个争抢着第一个拜各家各户的年,因为第一个到来拜年的孩子,往往主人家会多给一块糖;若是新成家的小夫妇碰上第一个上门拜年的孩子是个聪明伶俐的男孩,小夫妇喜得不但给糖还给压岁钱呢!自小我比别人聪明,年底我就打听到村上有几家刚结婚的人家,因而,我领着小弟偷偷避开拜年大军,捷足先登新婚人家拜年……当东方发亮时,我们拜来的糖已塞得衣袋鼓鼓囊囊……

回家的路上,我们比着谁拜的糖多,一路争吵,一路欢歌笑语,那种靠“劳动”获得的“糖果”,给我们无穷的乐趣。

一晃20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孩子早已对糖果失去了兴趣,大人们也禁止他们外出拜糖果。但对于我们这一代人,一到过年,常常会回忆起儿时过年的那一种特殊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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