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残与志残

韩小士

读漫画家王成喜的作品《人生》，颇让人感喟再三，思索良久。

画面左方是一位须发皆白、拄着双拐的老人。从他胸前挂着的军功章来看，这位老人家一定是在战场上失去了一条腿，他曾经为自己的祖国与民族流过血，今日虽行走不便，但光荣的足迹却叫人肃然起敬，这无疑是一条充满浩然之气的人生大道。再看画画左边那个猥琐的背影，同样也在拄着双拐踽踽而行，但仔细一看，那副拐杖居然是两支注射器，再看这老兄骨瘦如柴的背影和遍布全身的针眼，读者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嗜毒如命的瘾君子啊！姑且把这种“人生”也算作是人生之路的一种，那么与前者相比，立见天壤高下之别。

身残志不残的典型在现实生活里比比皆是，古之司马迁、今之张海迪、卧榻写作的史铁生、与命运抗争的保尔·柯察金……真是举不胜数。这些人何以在残酷的现实表现出巨大而顽强的生命力？说到底恐怕就是因了“信念”一字。再看看一些肢体健全却颓废沦落的“心灵残疾”者，所缺少的恰恰就是做人的目标。漫画家把这样的人生景况凝炼成极为简洁的视觉形象，目的就在于对那些人生路上的自甘堕落者大吼一声珍惜你的人生，生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