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山菊花

□文/肖照越

在我的家乡陕南秦巴山区，每到秋天，漫山遍野开满黄澄澄、金灿灿的山菊花。远望，犹如金色的挂毯；近看，好似点点繁星。

“八山一水一分田”是对秦巴山的真实描述；“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是对秦巴山的生动写照。这里生长贫困，也生长坚韧和美丽。年年岁岁，日月轮回，秦巴山总有非同寻常的美丽展示给你，或葱茏、或蓊郁、或斑斓、或雄奇……在这百花争荣的纷繁世界，有一种小花自信而坚定地开着，这就是山菊花。

山菊花由于多，因而显得平淡无奇；又因为随处可见，所以显得很普通。它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也没有梅花的凌世孤傲，更没有水仙的飘逸潇洒。在五彩缤纷的世界中，它实在是其貌不扬。

它高不盈尺且茎干粗糙，叶片瘦小且色彩暗淡，最靓丽的花朵也不过拇指大小；在山冈、在沟壑、在崖畔、在路边，只要有土的地方，就有它瘦小的身影；它是菊，却无菊的富态，是花，但无花的娇艳；山菊花更甘于与小草为伍。

然而，山菊花是不平凡的，它瘦小而不羸弱。当冬天严寒来临，它叶片蜷缩，似乎枯萎了，但它的枝干仍然保持着向上的姿势，犹如振臂呐喊的斗士；即使大雪压身，也决不会轻易折断。经过亿万斯年的物竞天择，它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枝叶枯了，根却还活着，待到来年春天，哪怕一丁点的阳光雨露，它就会发芽、生长，夏季一过，又会捧出一个烂漫的秋天。

山菊花是朴实的，它不需要人工培植，对土、肥、水、气、热、光等没有特别的要求，一切顺其自然，自然得悄无声息，因而枯荣全在自然轮回当中，正是这种随遇而安的生长方式，造就了它持久、坚韧的品格，这似乎印证了一句人间俗语：最朴实的是最长久的。

山菊花又是坚韧的，抗逆性极强，它耐旱、耐寒、抗病、抗虫。据说，山菊花之所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一是靠抗逆力，二是靠簇生。你看，那一簇簇、一片片，连成漫山遍野花的海洋，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呀！这是一个怎样的团队呢？想必也是一个喧嚣的世界吧！然而，花语我们能懂吗？

山菊花奉献于我们的，还有药用价值，在即将开放的初秋，人们将花蕾采摘回家，凉干，等到来年春夏，天气渐热，撮取几粒泡茶喝，闻之香甜，食之甘苦，可去虚火、解暑热，细细品茗，似乎人生况味也尽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