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包子

董凤霞

去年春天，我到省城参加为期一周的业务学习。距宾馆不远有家包子店，包子味道好，价格也优惠，且还免费赠送豆浆，因而客人非常多。那几天的早餐，我都是到小店买回包子和豆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慢慢享用。

经营包子店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我每次看到她，甜甜的微笑始终挂在她的脸上。她麻利地把包子、热乎乎的豆浆装进一个大大的食品袋里，频频向我点着头，每次都会微笑着目送我很远。渐渐地，我分明觉得就连那味道鲜美的包子也是微笑的。

几天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但姑娘甜美的笑靥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时间久了，我却开始想念那微笑了。无意间看到路人的一个笑脸，甚至是街道两旁广告牌上笑容可掬的美女，也会让我油然想起那微笑的姑娘，以及她那微笑的包子。

前不久，我的一篇稿件获奖，原本组委会负责邮寄证书及奖品，但我还是决定要亲自到省城去领取，此行我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再去看看那让我难以释怀的微笑。我还从未对任何一件事走火入魔过，何况是素昧平生的微笑，竟然对我有如此的魔力。

领完证书及奖品，我就匆匆朝姑娘的包子店赶。看到我，正在忙碌的姑娘仿佛见到久违的老朋友，眼神里充满着惊喜。我赶忙走近和她打起招呼：“你好，好久不见，你的笑容依然这样好看。”噪音很大，她大概没有听清我的话，只是冲我一个劲儿地笑，那种她专属的标志性的笑。我提高了声音继续问道：“近来生意还好吗？我到这里办点事，特意过来看看你和你的包子。”她仍没接我的话，只是给我打了一个手势。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我这才记起，光顾小店这么多次，除了她的微笑，我还真没看到她和顾客搭过腔。我正诧异，只见她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费了好大劲儿，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对不起，我不能说话，微笑是我最美的语言。”

我惊呆了，那几乎让我不能自拔的微笑的背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让人心酸的隐情。那一刻，我分明感到，她的微笑更加灿烂，就连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也一下子漂亮起来。岂止是她，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微笑都是最美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