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古渡

·冯骁·

龙门古渡是韩城一大胜景之地。据《韩城县志》记载：龙门跨越黄河东西两岸，“两崖皆断山绝壁，相对如门，惟神龙可越，故日龙门。”传说大禹治水从疏通壶口开始，劈孟门、凿龙门，曾三过家门而不入，最终制伏了桀骜不驯的黄河。

放眼望去，一块巨石卧在河中，石块有近百米长，相传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镇卧狂流”，让人深感震撼。一路奔来的黄河水从两山间怒吼而下，惊涛急浪，汹涌叠起，其状如龙闯关，摄人心魂；像浊流化成的利剑，颤动着黄色的刀锋划开一道道阻碍的石床和沙滩；像暴怒的棕色的熊，抖动着满头发亮的鬓毛跃下一级级石壁；像不甘引颈就擒的野马，不屈地嘶叫着、狂奔着，掀起遮目障眼的黄尘；更像不愿俯首受缚的黄龙，激愤地怒吼着，摆动着，卷起遮天蔽日的黄云。

龙门春浪，古今传诵。在青年时代，我经常来到龙门古渡，尽情欣赏古渡铁索桥，领略龙门急流。凝视铁索桥，想起遥远的过去。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位刚从大学毕业的有志青年被分配到韩城矿区参加开发建设。夏季的一天，他乘坐的公共汽车开到距龙门古渡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说：“前边没有路了，这里到黄河边还有几里地，你们步行走吧，过了河就到了韩城。”

那位青年背起行李随着人流迎着黄河的风沙艰难地向龙门古渡走去。到了黄河边，只见那座铁索桥被狂风推得像打秋千似地左右摇摆着，桥面上的木板稀稀拉拉地排列着，只见一百五十米长的桥面上，匍匐着十几个双手紧抓着钢丝的过桥人。

这时又有几个中年汉子光着上身拉着装满煤炭的架子车冲上了桥面，他们油黑的后背上和坚毅的面颊上淌着一道道汗水。这时，突然有人问那位青年：“喂，过河吗？”“过！”“我给你扛行李。”“谢谢！”话音未落，两个干练的小伙子一人扛起一件行李走上了铁索桥。那位青年颤颤巍巍地紧随其后，抓着铁索一步一挪地走过桥去。几十年过去，那位有志青年后来成长为一名领导干部。

伫立在黄河岸边，我想：黄河是有灵性的，就像一个坦荡胸怀的人，他让你认识的不仅是他阳光的一面，而且还有另一面。远处的水边，有几只水鸟冗长地啁啾着，羽翅的扇动声和在舒缓的水流里，像是几声悠远的古筝声韵，幽幽地流向远方

（韩城矿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