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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06月17日

陕西工人报憩心亭 南凹春日 古风悠悠的江南贡院 涟漪 山水 塞北的风 一蓑烟雨任平生 小巷乡音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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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心亭
04

一蓑烟雨任平生

——追忆雷抒雁老师

文/马宽厚

2013年大年初五,春节还没有过完,冰封寒冷的冬季仍然袭扰着北方的土地。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你快快打开电脑,雷抒雁老师去世了!

尽管我早就知道他患癌病已经多年,正接电话的我还是懵了!面对网络上许多报道他去世的消息,眼泪不住地嘀嗒,他不该这么早就离开大家,他还应该写出更多的好诗,写更多的优美散文呀!

1991年底,也是北风料峭,那时我还在陕工报,找机会到北京,去中国作协拜会了周至同乡周明。那时我《关中录奇》书稿已竣,想让他找汪锋老师题签。周明老师是个北京通,人缘熟,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这个小老乡。通过他,又认识了诗人雷抒雁。没想到我当时住在全国总工会,而雷老师当时是全总下面的工人出版社《五月》杂志的主编,也住在工会。我约老朋友周晓苏(周明的外甥女,当时在金铮的《喜剧世界》,正在北京开会)一起去雷老师家。那时雷老师老母健在,对家乡去的人格外热情,听着乡音,问这问那。他家给人最难忘记的印象是学习日本人的样子,进门是个榻榻米。里间卧室里是雷老师和妻子马利的两张单人床相协支着。马利当时在《民主与法制》做记者(现在已经是人民日报副总编——副部长级高级领导干部了)。杂志社有意在各大区搞记者站,觉得我既是记者,又是执业律师,又有周明、雷抒雁两个老乡做引荐,就推举我做了民主与法制西北记者站的副站长,马利为站长。杂志社当即下了红头文件。由于西安这边的种种原因,这个记者站最终也没有真正建立起来。但是,我与雷抒雁老师的友谊却保持了下来。那一年他回西安开会,住在宾馆看了我的书稿,激情洋溢地写下一首长诗:“马生重笔写关中,渭水浊浊泾水清。秦王气尽坑灰冷,东府唯余兵马俑。周陵汉丘唐帝冢,青烟袅袅草青青。凝脂香污温泉水,渭滨一钓成美名。古雨洗尘咸阳道,暮鸟吹歌阿房宫。新麦风过碧如海,黄土崖枯野花红。千古兴亡多少事,一吼秦腔自分明。铁犁耕诗八百里,土陶说史五千程。自古关中多才俊,风流占尽帝王城,宽厚喟然叹青史,不薄今人夸古雄……”点染成文,比兴说事,形象思维甚佳,将关中人文景点尽情描画。他自己对这首诗也十分自负,我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我送到《西安晚报》,第二天就见报了,一句未改。我更将他的手迹折叠刊印在书的前边。

1995年春天,雷老师来西安,推掉省委宣传部长等许多达官贵人的宴请,跟我、周晓苏、诗人丁建旻到周至仙游寺游玩。那时黑河水库尚未建设,仙游寺在沟底黑水潭东,我们车停在金盆村,沿着陡峭的山路下到沟底,一条清澈见底的水流挡住去路,我们选择最浅、最窄,约有七八米宽的地方,脱掉鞋袜,挽了裤腿,手拉着手,哼着当时的流行歌曲,向中流漫步而去。一行人中,雷老师年纪最长,已经五十开外。建昱最小,二十多岁,他扶着雷老师小心谨慎地走在最后面。

糟糕!初春的黑河水不惟出奇地冰冷,还看着浅,其实深;看起来缓慢,其实水流急湍。脚下又多顽石,光溜溜滑,雷老师小心翼翼,迈着碎步,可是脚下顽石一绊,一个趔趄,差点滑倒。裤子全湿透了,衣服上也溅满水珠……

老夫聊发少年狂!上得岸来雷老师嘻嘻地笑着发抒感慨。空吓一场,有惊无险!见雷老师老顽童似的,自己都不生气,不后悔,我们大家也就十分惬意,鱼贯而入,进到仙游寺里参观。

当时的雷老师已经调到中国作协,当了《诗刊》的副总编,《小草在歌唱》之后又有大批诗歌见诸报端,是全国闻名的大诗人,可童心未泯,和我们一帮年轻人一起玩得开心,玩得尽兴。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尊敬的雷老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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