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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4年05月13日

陕西工人报煤业化工专刊-副刊 矿工母亲 影像 花事流年 行未远 心景怡然 品茶 公益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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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业化工专刊-副刊
08

矿工母亲

·路亚春·

五月是一个感恩的季节,莫泊桑说:“人生最美的情景出现在我们怀念母亲的时候。”母亲给了我们生命、御寒的衣物、走路的鞋子,给了我们成长的力量和做人的道理,让我们的灵魂和精神不再疲惫孤独。

小时候印象中的母亲总是穿着粗制工作服,一头浓密的黑发被工作帽紧紧裹着,胳膊上时常挽着一个笼和自制的小铁丝耙。她每天在锅炉房旁如山的渣道里捡兰炭,也就是未燃尽的煤,捡回装好卖钱贴补生活供我们上学。父亲是一名井下工人,除了偶尔讲点井下采煤的事很少与我们交流,母亲就充当了我们的心理辅导员,我们的言行举止中流露的那份独特而超凡的东西,都来自母亲的辛勤哺育和言传身教。

因为住在立井大院,从小听惯了风机的嗡鸣声,看惯了绞车房钢丝绳的摆动,知道那是井下的正常韵律。只要风机声一停,出奇的安静让所有人高度紧张,我们跟着母亲跑向井口。这时井口的应急通风门就打开了,一股股浑浊的潮气从通风道里涌出,接着就有或搀或抬出的工伤人员,他们满身满脸乌黑,只能看见转动的眼珠和牙齿。母亲不时用手捂住胸口,她的牙齿在打颤,旁边围观的家属都在祈福中问是哪个队的,那也是所有矿工妻子最揪心的时候。所幸父亲每天升井后都能吃到母亲精心准备的热饭菜,我们在母亲期待和牵挂的日子中慢慢长大。

青春期叛逆的我和哥哥抱怨家里条件艰苦,说父亲就知道挖煤,不像别的家长早早给孩子安排工作。这时母亲嗔怒地指着组合柜上所有的辅导书说:“这就是给你们过的日子,是你们的父亲在黑暗中用手刨出来的家当,你们总是抱怨命运不公,为什么不靠知识改变命运。”是啊,从来没见过她给自己买新衣服,但我们要的与学习有关的书籍,甚至就连奢侈的随身听她都不吝惜地给我们买,我们惭愧地低下头。毕业后我和哥哥都放弃城市的繁华选择留在父母身边,回报他们,哥哥成了一名煤矿工人,我在煤矿社区上班。

最初哥哥把自己比成“普罗米修斯”是“开采光明的使者”,感觉百米巷道下的不是煤而是闪闪发亮的金子,对生活充满新鲜感。但随着两头不见太阳日子的推移,他渐渐厌烦了几乎在与世隔绝的井下生活。每天酗酒、打牌成了他的爱好,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直到一次哥哥升井后看到母亲站在井口人群里笑盈盈地捧来热茶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五十六岁的她为儿子破格做了协管员。她用实际行动感化哥哥,到班组讲安全、帮职工缝扣子、给下井的儿子系上红腰带,那是对曾经的矿工丈夫和现在矿工儿子无声的牵挂,哥哥眼眶湿润了,还能说什么只有努力工作回报母亲。无论是上茬挥煤,还是回放柱顶,哥哥都努力提高自己,独特而超凡的工作能力让他成为一名井下业务骨干,我们在母亲的感召力下学会阳光生活。

时光荏苒,春秋轮回,母亲老了。她为矿工丈夫、矿工儿女操碎了心,付出了全部的爱。哥哥更是将满腔的热血输进液压支架撑起矿山的脊梁;将钻杆作为拼杀长枪用青春的激情为母亲驱寒。我们扎根矿山努力工作为母亲换来永恒的笑容,因为我们觉得这世界的一切光荣与骄傲,都来自矿工母亲。 (白水煤矿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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