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溜我心
□张翟西滨
周末,天空飘起飞飞扬扬的鹅毛雪花,推开窗棂,大地、树木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呵,空气清新,雪景壮美,不由我吟唱“好一派北国风光”。女儿要出门,棉帽、棉靴、棉衣、棉围巾、棉手套,把自个儿裹得“棉”不透风,严严实实,一旁的妻子总会习惯性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行头,看是否保暖且一再叮嘱“外面天冷,穿暖和些”。女儿出了门,我的思绪似乎亦随她而去……
人过中年,特别怀旧。
记得我在女儿这般年龄,每当下雪天,特别愉悦,那时,暖气、地暖闻所未闻,城里家家户户,顶多生起煤炉,什么煤球、煤饼、木炭、蜂窝煤等,大致可分有烟、无烟煤,尽管屋外冰天雪地,我与小伙伴也会兴高采烈地堆雪人、打雪仗、滑溜冰,哪管天寒地冻,愈冷愈在外贪玩,父母叫几遍也不回屋,脸冻皴了,手冻裂了,毫无怨言。虽然人冻坏了,却很少感冒生病,依旧雪里翻滚,玩兴不减,我家当时住的是平房,我发现房前屋后的檩条下,总会悬挂着近乎一尺长的冰溜子,随着升温点点滴滴消融,又随着寒冷由细变粗凝固,一字排开,如同窗帘,错落有致,晶莹剔透,我会用树棍猛然敲落,拿在手中,凉嗖嗖,光滑滑,我亦会情不自禁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咬在嘴里,嘎嘣硬脆,家人发现,责怪我们,不让冷吃,恐怕生病,我和小伙伴都会躲在一边,偷偷享用,别提多么开心快活!
如今,在喧嚣的都市能一睹悬挂冰溜子的风采,已不多见,几成梦境,或许因全球变暖之缘故,也许高楼大厦取代了昔日的平房、半厦屋,即便有平房,屋檐下亦很难再见冰溜子的“倩影”。
气候变暖了,社会进步了,生活美好了,日子滋润了,人们幸福了,不知咋的,每到飘雪的季节,儿时冰溜我心的情景却时隐时现,我总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