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大上方

□秦永毅

在华山，有一处神秘的世外桃源，它的名字叫大上方。在道教术语里，“上方”是天界的意思。大上方位于华山峪的东梁上，有一条羊肠小道与华山峪底的“自古华山一条路”相通。从峪底顺着羊肠小道攀爬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传说中的大上方。

远远望去，通往大上方的山路如同挂在悬崖峭壁上一样，攀登时必须手脚并用。一些地方危险得不允许你有丝毫的分心，你只能死死地抓住铁链，全神贯注地去爬，爬着爬着，慢慢地把周围的危险就忘了。有时拐过一个弯，路忽然就不见了，正困惑间，一条若隐若现、几乎湮没在草丛中的路，又出现在前边不远处。山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走得人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这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位端着红糖水的仙女飘然而至。

当你汗流浃背、气喘嘘嘘地爬完一个山洞里阴暗狭窄的台阶时，忽然，眼前一亮，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啊！大上方到了。云雾缭绕中，几顷田畴若隐若现，红墙青瓦掩映其中。远望满目苍翠，近听泉水淙淙。这时，你忍不住会想大声呼喊，喊得回肠荡气，喊得痛快淋漓。

这是一个方圆一里左右的山间盆地，平整的田畦里种着白菜萝卜等蔬菜，田边地头随意地长着些桃李桑葚等果木。在盆地的中间，有一颗高大的皂角树，树干粗壮挺拔，树冠遮天蔽日。皂角树下有两间小石屋，一间像是灶房，一间像是卧室，屋内日常用品一应俱全，是专门供云游到此的四方客人用的。离屋子不远处的崖根下，有一眼山泉，泉水清冽甘甜，四季流淌。泉边有一个石潭，潭水澄明见底，在阳光的照射下，潭面放射出蓝宝石般晶莹的光芒。

据说，唐明皇李隆基的妹妹金仙公主，曾因不堪宫廷生活，在这里修过道。忽一日，见白鹤飘然而至，方知自己已修炼成仙，遂跨鹤离去。当然这只是传说。如今，这里住着一位年近八旬的道姑。据说道姑已练就辟谷之术，每天只吃些用人参、当归、山药等制成的仙丹，从来不动人间烟火。

老道姑童颜鹤发，耳聪目明，上下陡峭的山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七八个虔诚的善男信女终年住在这里陪伴道姑修炼，照顾道姑的生活起居。每当有客人造访，老道姑先从窗户观察来人。如果是无缘者，外面的善男信女就会异口同声地说：老道姑今天不在家；如果是有缘人，老道姑便会缓步走出来与客人见面。交谈间，善男信女会摆上核桃、苹果、红枣等供果请客人享用，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也端了上来：香喷喷的红豆稀饭，飘着麦香的蒸馍，红白萝卜炒白菜，油泼辣子……在荒山野岭间，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佳肴。吃着饭，听着老道姑的天籁之音，一种醍醐灌顶、飘飘欲仙的感觉油然而生。老道姑有几个神奇的秘方。一位老乡用老道姑赠送的草药治疗烧伤，抹一次褪一层痂，抹了三次后，伤就痊愈了，没有一点疤痕。

下山时，我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似乎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