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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古城·散文

2023年08月11日

广岑

我是在城根的顺城街上长大的,从小就爱城。听老人们说过,城是个神奇的东西,每一座城都有它的“灵魂”,它是活的,可以生,可以死。如果有恒心在城的上下仔细寻找,便能找到当年工匠们留下的存放“灵魂”的秘密处所。小时候的我,出于好奇,总想看看城的灵魂是什么样子,于是常和小伙伴们沿着马道攀上城墙,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寻找,每一处缝隙,每一个水流的沟眼部不放过……风儿呼呼地撕扯着衣裳,我们倚着城垛放眼望去,茫茫一片烟树,落日缓缓沉入苍黛的远山中。风声里,耳旁仿佛响起守城将士戈戟的铿锵声;晚霞中,眼前好似闪烁着旌旗盔甲的耀眼光彩。自豪与神秘、追慕和遐想浑然一体,我觉得自己就是那头戴雉鸡翎,腰挂青龙剑,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儿时的城今日已无踪迹可寻,全为现代化的立体交叉桥,为地铁车站所代替,但我常常想起它,想起那些现存的和正在消失的许多座城。许是对城有着特殊的感情,选择工作时竟挑了这里——西安。这儿有一座与故乡北京一模一样的城,甚至连年代也相差不远。

最近,清静的古城变得喧闹了,环城公园的建设工程已经开始。我心里腾起一种由衷的喜悦——爱城的绝非我一人啊!修复城楼,清理河道,加固河岸,义务劳动的大军一批又一批开赴这里……如今,几座城楼已基本竣工,部分城河已初见规模,飞檐铁马,箭楼雉堞,在依依垂柳、茸茸绿草的衬托下,更加显示出它们昔日的威风和力量。

每每经过城下,我总爱用手抚摸那一块块硕大的,浸过祖宗血汗,留有先人手迹的城砖。看着繁忙的城河工地,热气冲天的劳动现场,我眼前竟叠映出古代那宏伟的筑城场面:道坡如砥,浮桥栉比,人如蚁群,声似潮起……是的,这座屹立于天地间的城,凝集着多少代人的意志和心声啊!砖与石的交错相接,土与木的紧密相连,筑成了这座沉稳厚重,惊心夺魄的城,我们伟大的民族精神也砌进了这些砖石之间。

我们是开拓者,也是继承者。生命与时间的延续,事业与理想的接替——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在古城的建设中得到了永生的共存。

还用得着去寻觅那灵魂的秘密所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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