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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杂”抱屈说

2023年08月12日

屈超耘

从《北京日报》的一篇杂文里。得知这么一件奇闻:国家为了鼓励在国际音乐大赛和国际杂技大赛中获得优异成绩的演员,决定向他们发奖。但获音乐奖的演员不愿意和获杂技奖的演员同台领奖,认为杂技演员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这件事,很使我感慨系之。联想到“杂”在中国的地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故作抱屈之文。

“杂”,在我国的地位从来卑微。杂货、杂碎、杂拌、杂角、杂粮、杂家这些各个门类的“杂”,都被目为末等尾级。杂技演员比歌唱演员“低人一等”,固然使人愤愤不平;而杂文的迟迟不能进入文学大雅之堂,早已使杂文家为之寒心。总之,在一些人的眼中,“纯”是高洁的圣物,“杂”则是左道旁门,是“沿街叫卖壶浆之徒”。即便“杂”得有名,也是下三烂,如入大雅之堂,将是对“纯”的亵渎。

其实,这是对“杂”的大大不公。据在下了解,实际生活中的各种“杂”,大都是比较高级的。就说杂技吧,它把体育、文艺、技巧、幻术熔为一炉,实非某一“纯”的行业所能匹敌。其它如杂货、杂拌,都包容有货、糖各个品种的综合性。而那名字不雅的杂碎,实在是肉类的精华。至于戏班子里的杂角,谁都明白那是演出团体的内红,缺生补生,缺旦补旦,比一个专精一门的艺术家要实用得多。打一个实例,安徽省副省长杨纪珂,正因为“杂”,是学术上的通才,走上领导岗位,才能够应付裕如。这么看来,“杂”确实算得上一宝。

“杂”之所以受到一些人的鄙视,和我国长期的封建道统大有关系。中国古代把社会上的各种行业分为“九流”,即九个等级。“杂”居倒数第二,仅在“农”的前边。“农”历来被认为“最小”,“杂”是老八,可见其地位的低下。正因为多年来封建主义的余毒尚未肃清,“杂”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自然就是“理应如此”了。至于实际生活中“杂”的位置,凡食人间烟火者,莫不心里明白,然在观念上却一时转不过弯来。我有位朋友在市场上出比“整肉”高得多的价钱买“杂碎”,说明他早认识了“杂”的价值。然大年除夕敬祖,却依然献上“整肉”,说:献杂碎对先人不敬。可见固习之愚。

我在这里大声疾呼地为“杂”抱屈,并不是无原则地把它抬到九天之上,而是说不要小看它。至于它到底应放在什么位子,那要根据实际情况办事。水平高的放高等,水平低的占低等。拿文章说,不一定凡杂文都水平高,拿杂家说,不一定都比专家强。我的意思无非是给它个公平的待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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