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时阔
有人说杂文作者应当是“杂家”,文史哲经、天文地理、数理化生,俱应略知一二。其实,如就知识面宜广博而言,“杂家”又岂止用来单指杂文作者。不是有人把编辑、记者、中小学教师,党政干部也称为“杂家”吗?
有人说写杂文“风险”大,且不说“文革”中有因写杂文而遭来杀身之祸的先例,就是今天不小心冲撞了哪位“山神”,“土地”,也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其实,以舞文弄墨而言,写小说就“安全”吗?写新闻报道就不会得罪人吗?甚至吟诗作赋、咏花诵月,不也曾被批判为“资产阶级情调”吗?要想“安全”,不担“风险”,只好什么也别干。
有人说杂文的地位低下,对当今杂文是否真的被接纳到文学的殿堂而耿耿于怀。我却认为目前有些报刊把杂文列为“政治言论”,并规定了较高的审稿级别,恰恰是看重了杂文的社会作用。不少报纸的杂文可以上头版,小说、诗歌却无缘受此厚遇。
有人说杂文作者当不了先进、评不上劳模,因为他们爱“骂”人、专揭人短,很讨人嫌,是不受欢迎的人。此论未免太悲观。人民需要杂文,需要杂文家;人民也热爱杂文,热爱杂文家。广州的微音、上海的林放曾分别被评为所在市的“杰出公仆”和“新闻人物”就是明证。
杂文和杂文作者并不卑贼,杂文和杂文作者也不显得特别尊贵。杂文是普普通通的“文”,杂文作者是普普通通的人。除此之外,还想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