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波舟
一九三五年春节,由胡宗南第一师重兵把守的西北要地,天水的“渭河监狱”发生了由共产党员组织的暴动。这次暴动的主要组织者领导者就是赵德懋。
赵德懋是凤县人,1908年生,22岁时便被选为汉中省立第五师范党支部组织委员和陕南特委委员。后被派回凤县开辟地下工作,他很快创建了凤县党的组织,革命活动十分活跃,使凤县当局大为震惊,1933年,在被捕的时候,他机警脱险,后同另外两名党员北去天水,中途被人告密,随即被通缉,后来在天水被捕,投进“渭河监狱”。
渭河监狱在天水东关,那里关押着二百余名难友。难友中,有一人叫刘华(姚仁夫),韩城人,陕西省委派他到天水搞兵运工作,因身份暴露被捕入狱。赵德懋与之很快接上头,成立党小组,在狱中开展斗争。党小组发动党员做争取难友的工作。利用看守的班长张鼎位对赵德懋有好感,决定让赵德懋做张的策反工作。赵德懋果然不负众望,终于使张鼎位觉醒,经赵德懋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们又争取了难友安世泽,此人原是天水保安团长,由于和胡宗南部队闹摩擦被关进监狱。难友们发动起来后,他们在监狱成立了“陇南人民第一抗日支队”,准备等待时机,越狱暴动。
一九三五年大年初一晚上,监狱长和大部分看守都回家过年去了。剩下了少数看守,在狂欢暴饮之后,也都睡熟了。张鼎位打开了西边和北边的两个牢门,叫出三个难友做助手,由赵德懋领着把看守的六支枪夺过来,把正在酣睡的士兵反锁在屋里,由一个难友看守。然后打开全部牢门,把愿意出去的难友们召集在岗楼下,赵德懋走上前去悄声坚定地对大家说:“我们是共产党员,现在我们和外面联系好了,打开牢门让大家出去,恢复自由。凡是愿意跟我们去打游击,当红军、打日本鬼子的,就一道去,不愿意跟我们去的,请各自随便好了。”
当时,有七、八十人愿意参加暴动。他们进行了严密组织,暴动队伍迅速穿过一条巷道,打开城南石佛堂的大门,冲出天水城,渡过南关的南河,越过敌人的封锁线,爬上天水南面的大山,向着原定的目标进军。至此,“陇南人民第一抗日支队”正式踏上征途。
正月初四,他们被敌兵包围,终因寡不敌众,暴动支队的同志一些随着枪声倒下了,一些在积雪中滚溜下山涧死伤了,一些再次被捕了,突围出去的同志爬上另外的雪峰,凝视着难友再次遇难的山头,久久不能离去。
赵德懋、陈庆五以及天水监狱暴动的其他主要组织领导者再次被捕入狱,两天以后被杀害。行刑那天,这些民族的精英,带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铐,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挺胸,走向刑场。他们仍然在自如地的交谈着,有的说:“再过二十年,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有的还高声唱着秦腔《斩单童》。随着枪声,“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声,震动了陇南山岳。
天水监狱暴动,它震撼着祖国的西北大地,在西北沃土上洒下了革命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