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澎
每回听孩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总别有一番感受在心头……
小时,疾病剥夺了我奔跑的权力。为此,母亲的泪流成了河,她用了成倍的母爱抚慰我的创伤。1979年高考,虽名列地区第一,却因身体受限未被录取。而母亲却在此时离开了我,接踵而来的重创,使我脆弱的身心几乎崩溃。躺在病床上,我啜饮苦涩的泪,痛楚地感受着失去母爱的万千滋味。
母受失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幸福的终结。无数热情、温暖的手伸出来了:教育局的领导拖着病躯奔波联系,让我当了代理教师;素昧平生的老校长走进了病房,开导我正确对待人生,做生活的强者。临走时,他拉着我的手说:“来吧,学校欢迎你。我们先给你半年时间听课、实习,半年以后,就是用教鞭也要把你赶上讲台。”当我这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第一次踏上高中毕业班的讲台时,面对齐唰唰起立致敬的学生,面对听课的领导、老师,我惶惑的眼光与他们信赖的目光聚焦了。而我仿佛突然间在这聚焦点上找到了人生的座标与价值,突然间鼓足了迈步人生之路的勇气。这些年来,前行时,有助阵加油的喝彩;徘徊时,有劝告鼓励的忠言。当时的老地委书记,曾邀我作客,与我促膝长谈,深情地忆起他在陕甘宁边区当小先生的情景,深情地讲述了苏联乡村女教师娃尔娃拉的故事,勉励我为山区驱除愚昧、摆脱贫穷而教书育人。就是这样一位操持着二百六十万人事务的领导干部,却把我这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教师记在心上:忘不了我的进修深造,忘不了我的身份待遇,甚至忘不了下乡时特意听我一节课,看报时特意摘下一条康复医疗的信息……
去年冬天,党中央从北京派出的儿麻康复医疗队,带着党对山区人民和残疾人的深情厚意,冒着严寒来到了秦岭腹地的商洛山中。全国著名的儿麻专家亲自主刀为我施行了娇治手术。如今,二十七载泪水里的梦想,二十七载绝望中的期待,竟奇迹般地变成了让人百感交集的现实。手术的剧痛没有使我落泪,而当我迈步前行,又转过身来,看到被我双脚征服的距离如此之漫长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党啊,我亲爱的母亲,是您又给了我大步向前的权力!
我悲怆,我曾失去了母爱;但是,我欣慰,我得到了更为深沉而宽广的爱。请不要以为这仅仅是个别好心人的恩赐。党从来就不是抽象的概念。一个政党只有将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才会把人民的冷暖和疾苦记在心上。共产党正是用每一分子的一言一行传播着她的厚爱、塑造着她在人民心中的形像。这就是中国普通的老百姓从雷锋和千万个雷锋、焦裕禄和千万个焦裕禄身上看到共产党形像的原因所在!这就是我以及无数人把“母亲”这人类最圣洁的称号奉献给党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