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冬/文
俺这人心粗,不爱操闲心,打年轻时起经济大权全由老伴掌管,每月工资、奖金如数上交“国库”,觉得这样省心放心。
如今,俺已是半把有五的年岁,人老嗜好多,烟、酒、茶“瘾”集于一身,光是这些开销每月少说上百元。前些年“三瘾”小,花钱少,俺要钱老伴随手给,且手续从简,态度也和善。但伴随“瘾”欲的增长和物价提高,花钱多,老伴心疼,每次要钱都不顺当,动不动还教训几句:“抽烟多伤肺,喝酒多伤脑,饮茶多伤肠;他爷还得咱供养,小三还没娶媳妇……”对老伴这番“爱”中有“抠”,“抠”中在理的说教,叫俺无言以对。
一次,老伴把俺给“抠”急了眼,索性与她签订“合同”,把每月工资“回扣”百分之三十,奖金、稿费不上交。真没料到老伴欣然答应。然而,实施不足半年,她竟然单方撕毁“合同”,并以“国库”增值率过低为由而收权。俺委屈地依了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俺觉得向老伴要钱有失老汉的尊严,于是俺变着法子想“夺权”。一天,俺板着面孔说:“你掌权有年头了,可家庭面貌依旧,还是那个穷酸样,你靠边俺执政,定叫家境变个样!”“咱可有言在先,今后不准再反悔?”“那是当然喽!”
俺掌权后,就极力改变家政,并把重点放在破除老伴的“抠”“吝”上。头一招先解冻“国库”,把“死”钱变成“活”钱,把“三机”换上全自动,各种消费都比过去有所突破。然而,好景不长,家中突然来电:“家父病重速归。”俺急忙翻出存折一看所剩无几,这下傻了眼。老伴看出了眉眼,脸上立时布满愁云,慢悠悠地翻出多年的私房钱一把交给了俺,俺似哭含笑地把钱接了过来。
说句真格的,俺从那次“掌权”失败中深切体会到当家不知理财的苦味。因此,俺郑重向老伴申明:“把已夺到手的权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