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赋
仲夏,应一位搞计划生育工作的朋友相邀,访问了湖南省桃川洞。
双胞胎的摇篮
打开湖南省地图,位于东经111°5′,北纬25°6′的交汇区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不点,微小到要用放大镜来寻找,这里就是闻名于世的双胞胎摇篮——湖南桃川洞。
桃川洞是一个山区盆地的总称,包括了江永县的两镇四乡一区共62个行政村,面积大约有190平方公里。
桃川洞总人口7万多人,统计上来的双胞胎数量就有214对。人类双胞胎数量只占全世界人口总数的万分之零点一,而在桃川洞双胞胎对数竟占当地人口总数的千分之三。桃川洞真是盛产双胞胎!
在桃川洞所管辖的行政村中,平均每村有双胞胎3.4对,其中在桃川镇、城下乡、上洞乡的20几个村庄里,双胞胎人数均在5对以上,有的村多达10对。
以桃川镇老墟场为中心的上圩街,方圆不过0.1平方公里,竟集中了10对双胞胎,怪不得人们称上圩街为双胞胎的“大本营”、“富集地”。这里的双胞胎以男孩居多,占50%;双胞胎女孩次之,占32%;一男一女的双胞胎占18%。翻翻历年的人口统计资料便可得知,从五十年代至今,约40多年时间内,桃川洞双胞胎平均每年都保持出生10对以上的平稳增长势头。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桃川镇小学校,我们在这里进行了一次极为有趣的访问。
当时,学校正值紧张的期末考试。校长一听我们的来意,破例从考场中把在该校就读的4对双胞胎小学生和一对约20来岁的双胞胎男教师找来和我们见面。
这每一对双胞胎简直都一模一样,不禁使我们联想起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那令人难以忘怀的“人体复印机”节目, “哈,全是从‘人体复印机’中出来的!”我们中的一位脱口而出。
“这些双胞胎是在同一个教学班上课吗?”
“我们这里的每个年级都是单班,所以每对双胞胎都在同一个班学习。”校长回答。
“那么,上课的教师能分辨得出每对双胞胎谁是谁吗?”
校长风趣地告诉我们:“你们看看这一对,五年级的唐定春、唐定辉两兄弟,一个模样的脸形,同样高的个子,再加上平时穿一样款式的衣裤和鞋子,莫说任课老师常常在课堂上叫错了名字,发错了作业本,就是在家里,连他们自己的父母亲也很难辨别罗。”
一名在场的教师接过话茬说: “前几天放学时,我批评唐定春没认真写作业,他听了莫名其妙,随即打开作业本给我瞧,上面还批了一个‘好’字,原来我把唐定辉错认成了唐定春。”
奇特的双胞胎之家
离别桃川镇小学,我们仍然兴趣不减,又带着一个个疑问走访了几户在当地小有名气令人羡慕的“双胞胎之家。”
我们首先来到学生唐定春、唐定辉的家里,这对双胞胎的母亲江丽姬接待了我们。江丽姬从抽屉里翻出一大本影集给我们介绍:
“瞧,我不单自己生育了一对活泼可爱的双胞胎儿子,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姐江绮文和江绮思呢。她俩有55岁了,一个是家庭主妇,另一个是本县农技学校的教师。”江丽姬异常兴奋地说。
翻开影集的另一页,又有两对双胞胎。“请看,这是我们两对双胞胎外甥。左边一幅是一对男孩,今年已满21岁;右边一幅是一对还未满4岁的一男一女的双胞胎。”江丽姬指着照片,不紧不慢地向我们一一介绍。
在我们这个有着12亿人口的大国,找出一对双胞胎的家庭并不难,但要找出象江家这样竟然连续生育了4对双胞胎的家庭,可就确实罕见了
我们又造访了古调村的年龄已有74岁的周立成老人家。经介绍得知,老人与他的亲妹妹周彩姣,各自都生育了一对双胞胎女孩,而且在周立成的儿子成家后,儿媳妇何双花又生了一对双胞胎。
许多外地来拜访的人都津津乐道:桃川洞的双胞胎乃天地造化也。给这里盛产双胞胎现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继续我们的采访,逐渐发现了一个具规律性的奇特现象:桃河村及其支流沿岸的各村庄是双胞胎出生最多的地方,尤其是上好村、城下村、水美乡等双胞胎出生多的各个村,都位于河流的要冲地带。
各村双胞胎的性别也给人一个谜。桃川镇大地坪村4对女双胞胎,而仅仅与其只一河之隔的石枫村却有4对男双胞胎。这真是大自然显示出来的一种魔幻般的无法解释的奇景。此外,桃川镇的周宅和别一乡的古调村各有6对双胞胎,全是女孩,而岭源山村的5对则又全是男孩。你说怪不怪?人类性别就是这样“自然平衡”,就连双胞胎也不例外。尽管城下村的4对双胞胎的性别全是一男一女的双胞胎,但男女性别的人数还是持平的。
造成此类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医学界的权威人士认为,这仅仅是因为妇女生育完全得益于偶然的遗传因素。显然,遗传基因的“偶然性”非常少,仅有万分之零点一,而这种理论怎么能解释双胞胎出生频率大大高于其他地方的桃川呢?
难道真是天地之灵?
深入采访,又了解到更令人惊叹的事实:桃川镇下圩村农民吴建苟牧养的母水牛,曾在三年前产下一对双胞胎牛犊。无独有偶,去年3月和今年春季,该镇的新城村农民吴光红牧养的两头母黄牛,也各产下一对双胞胎牛仔。
神了,在桃川洞,不单人盛产双胞胎,就连牛也盛产双胞胎!
桃川洞除了人和牛盛产双胞胎之奇外,本地的植物也有一奇。外地的品种引进到桃川洞种植培育,其产量质量一定会优于原地同类品种的质量;本地的植物品种一旦异地种植,其产品质量却会黯然失色。不用细究,后者一奇必是一个地理气候问题。
“桃川,是一处举世罕见的‘风水宝地’,是镶嵌在湖南南部的一颗璀璨的明珠。”有人考察了桃川后,留下了这样的赞语。
地处亚热带的桃川,气候湿润,雨量充沛,无霜期长。四面群山环抱的地形,使这里构成一个半封闭式的天然“大温室”。河流从四面向中部盆底汇合成“向心”水系,水流流径群山时挟带来多种轻稀土元素,加之肥沃深厚的耕地,正是由于这些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国家才在这时设立了源口原始次森林自然保护区。这里除有虎、豹等珍禽异兽之外,还有受国家一级保护的50余种珍贵植物,如水杉、水松等。这块土地成为了一个丰富的亚热带天然动物、植物园。在世界上同一纬度中难以寻觅的许多种珍稀植物,却能在桃川洞找到它的足迹。
尤其要提及的是这里出产著名的“江永三香”,简称“三香”,即香柚——原产广西,引种到桃川洞后质量明显高于原产地,香柚被世人誉为“天然罐头”;香米——古代的进贡米,煮时香气四溢,种植范围小,年产量仅八吨左右,若异地种植则完全失去香味;香芋——形似槟榔,既能制作上等糕点出口,又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桃川洞能出产举世无双的“三香”,是由于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土壤中含有多种轻稀土元素,那么,人们不禁要提出这样的猜想:这些土壤中的轻稀土元素会与人类的生理机能发生某种特定的关系吗?桃川洞能盛产双胞胎会不会是这里自然、人文的因素带来的良性大循环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