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13日晚9时，阴，秋风凄凄。
陕西第一毛纺织厂毛条分厂公安科电话报称：该厂女工师露晨在生活区一家属楼前与其夫徐东升谈话中，突然倒地，经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死因蹊跷，请求派员前来侦查。
咸阳市秦都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几名干警立即赶往发案地，公安科的同志介绍：医院诊断师露晨死于颅内严重损伤，系外力打击所致。是谁打了她？
师露晨的丈夫徐东升被依法传唤。此人30多岁，绰号“赖子”，面色黑黄，身材瘦削，曾有赌博史和吸毒史，打架更是家常便饭。问他妻子死因，他说：“不清楚”。
“有几个目击者能证明你妻子倒地前是在跟你说话，就算你不清楚她的死因，请问她当时都跟你讲了些什么？”刑警追问。
“她最近正跟我闹离婚，谈的都是有关离婚的事。”徐东升说。
“你当时是否发现你妻子已身负重伤？”
“天黑，没注意。”
“你妻子与其他人有过什么冲突？”
“不清楚。”
“徐东升，我们已了解过了，你妻子近来并未与单位任何人吵嘴或打架。相反，不少人反映，你俩近来倒是因离婚的事常打得天昏地暗，如果是外人伤了她，你说是谁？”
徐东升低头不语，放在膝盖上的手剧烈地哆嗦起来。经干警一番政策攻心，他终于交待：他妻子的伤是他打的，是一怒之下失了手，请求政府宽大处理。
但刑警们并未就此罢手。如果徐东升真是一时失手，那么其性质只是一种过失，量刑有从轻的理由。对这个问题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可能造成案件定性失当。
法医又对师露晨的尸体进行了检验，结果发现：死者除颅脑损伤外，左后肩胛角右侧还有一处直达左心房的利器创口，系生前被利器刺入胸腔致心包积血伴血气胸死亡。
徐东升的谎言不攻自破，如果他打妻子头时算是失手的话，那么后背上这一刀又算不算失手呢？面对法医的尸检报告，徐东升只好如实地交待了作案经过：由于他过去长期吸毒赌博屡教不改。妻子早与他感情有裂痕。今年以来，因家庭琐事两人常起纷争，感情裂痕进一步加大。师便提出与他分手。徐不从自身寻找解决矛盾的办法，却怀疑师是因为有了外遇才要离他而去，便妒从心头生。13日，两人晚饭时，又发生口角，其妻离家外出。徐即携了把带鞘刀出门寻找，并扬言明年的今天就是师的祭日。晚7时左右，在一家属楼下徐找到了师，便冲上去踢了一脚，又一顿拳打脚踢，仍不解气，又拿刀从后心捅入，看见师在摇晃，恐其不死，又用刀柄砸其头部，师摔倒。然后，徐又将其拖出楼道，为了掩饰其罪恶，便大喊“救人”……
（雷少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