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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也是生产力?

2023年09月16日

高时阔

“关系也是生产力,而且是第一生产力。”这是电视连续剧《苍天在上》中一句带有调侃意味的话。不过这句话确实是有份量的,它揭示了当今社会中“关系”的特殊重要性——这里的“关系”是指官场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如“背景”、“靠山”、“来头”之类。

不要小看了这类“关系”。有了某种特殊“关系”,以公而论,可以为一方(或一个单位)争到额外拨款或基建项目;以私而论,可以使自己仕途坦荡乃至一夜暴富。比如《苍天在上》中,章台市以副省长田方为首的同宗同乡、至爱亲朋结成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且已形成气候,从而显示出极大的能量,以至于受命于危难之际,清正刚直的代理市长黄江北在临去章台任职前不得不拉上老同学夏志远任市长助理“助”自己一臂之力——这实质上也是一种“关系”,以“此关系”抗衡、制约“彼关系”。实践证明,黄江北的“关系”毕竟有点稚嫩,终究不如田副省长、曲县长们的“关系”硬,结果好人难得好报,给人留下难平的义愤和无尽的遗憾。

现实政治生活中的“关系”如同空气和细菌一样无处不在。据报载,某县为解决新任县级干部“两地分居”,一次性从外地调进来好几位“官太太”,(县上主要领导的夫人)。尽管她们多已年过不惑且没什么专长,可县上各部、委、办、局以及县属热门企事业单位都争着指名要“XX夫人”去他们单位工作。说穿了,这不过是一种“关系”上的感情投资,日后可凭借这层“关系”向县上要资金,要照顾,甚至还可凭借这种特殊“关系”铺平自己晋升之路。

在官场上,“关系”一旦形成,对“关系”中人的最大实惠便是仕途上的飞黄腾达。在这方面历代不乏其例。据《麈》载,宋时有京西宪巡至一县城,初时对县尉的才能很不满,“且行且敕其才”,稍后随从相机透露县尉的“关系”:此县尉“乃陶中丞婿”。京西宪马上召县尉抚慰道:“刚才故意考验你,你词色不变,前程不可限量啊!”随后便立即给上司写信举荐该县尉。

其实,在看重“关系”这一点上,今天一些领导干部的做法可以说比京西宪有过之而无不及。据报纸披露,河南巩义市魏某向市委书记杨振海送去2.5万元钱,谋官,后经杨振海在市委常委会上“极力举荐”,魏某很快当上了市物资局副局长——这大约算得上新时期“卖官鬻爵”的典型了。至于王宝森当初在表现不佳的情况下能一跃而升为北京市常务副市长,众所周知也是靠陈希同这条“关系”的“极力举荐”。

既然“关系”如此诱人,难怪有些骗子也看准行情,不时冒充“大干部”或“大干部的公子”(或千金)到地方上行骗。倘若某些“地方上”不是看重那层“关系”,怎么会一次又一次上当受骗呢?

“关系”虽有一定能量,但毕竟有限。《苍天在上》中的田副省长在章台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在与反腐败的正义力量多次较量之后终于一朝崩溃,他自己也难免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事实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靠“关系”谋私的人迟早是要倒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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