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昶
贪官最爱什么?钱。最怕什么?不是曝光,不是摘乌纱,也不是判处徒刑,而是上断头台。捞钱和保命便成了贪官的人生要务。一旦权力在手,便不择手段,拼命攫取,尖嘴老鼠打洞一只往自己怀里刨;同时也珍惜自己的“本钱”——身体,千方百计地延年益寿,以图永享荣华富贵。所以他们愈是有钱便愈怕死,愈是怕死便愈爱钱。
然而世上难有熊掌和鱼得兼的好事,钱和命永远是两难选择。在钱眼里翻跟斗的贪官,正干得性起,正沉浸在获取后的快感之中,正谋划再接再厉,哪知晓肃贪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高高举起,“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转瞬身首异处,人财两空,“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这是利令智昏,咎由自取。
而今贪官为害尤烈。百万级的“至今已觉不新鲜”,千万级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亿字号的“又向荒唐演大荒”。其卑劣和无耻,疯狂和贪婪,都是空前的。他们披着“公仆”的外衣,干着戕害人民的勾当;打着改革开放的幌子,玩着营私利己的把戏。他们密匝匝似蚁排兵,乱纷纷似蝇争血,完全蜕变成贪得无厌的大肚佛,丧心病狂的金狮子,欲壑难填的千手观音。所见只有财宝,所思惟有发财。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民贼公害,地地道道的江洋大盗。他们的所做所为,严重地损害了我们党的形象,败坏了我们党的声誉,危及我们的根本大业;已惹得神人共愤,百性骂声载道。贪官不除,是无公理!
肃贪只有严惩一道。对贪官特别是那些巨贪大蠹,批评教育如同对牛弹琴,行政处罚也是隔靴搔痒。钱迷心窍,怎能金盆洗手,改恶从善?愚以为,对贪官就是要动真格。首先摘掉花翎顶带,其次反复曝光,再次依法严惩。唐代宋代大赦时均不赦贪官,对处理之贪官“永不叙用”,难道今天能对其手下留情?历史上凡是惩治贪官污吏,都是大得人心之举。朱元璋诛杀女婿欧阳伦,朝政为之肃然;嘉庆处死和王申,北京万人空巷。而今高森祥南国伏法,王宝森首都毙命,群众无不拍手称快,他们看到了我们党肃贪倡廉的决心,看到了前途和希望。
而严惩最有效的一着便是要开杀戒——对该杀之贪官,决不宽贷!惩治贪官就是要针锋相对,你怕什么就来什么,爱什么就剥夺什么,让你鸡飞蛋打一场空,让你永远处在命与钱的两难选择中,如此,方能有效地扼制群贪蔓延的势头,震慑贪官。想当年老人家批准枪决刘青山、张子善,不是挽救了不少人么?
如果对贪官心慈手软,几十万号的甚至上百万号的仅判个十多年或者死缓什么的,那实际是上姑息养奸,是作弄民意。不但起不到震慑罪犯的作用,反而起到开脱和怂恿的作用。某贪官看了胡建学的罪行之后,竟大言不惭地说:“人家百万号的才判个死缓,咱扒拉这三五万够不上人家的零头,咱能当廉政模范!”而群众的评价是“便宜了这狗日的!”
贪官,特别是巨贪大蠹是十分奸滑的。经济上他们早已是“金满箱,银满箱”,甚至给孙子都攒下棺材费;政治上他们经营多年,上下交接,有严密的关系网。判他个有期,出来照样当富翁;判他个无期和死缓,他脸不变色心不跳。只要保住狗命,他无论怎样都是赢家。但判他个死刑呢,面对正义的枪口,他能不怕,他能不悔!我想,他决没有“爱我所爱,无怨无悔”的潇洒,更没有“砍头只当风吹帽”的豪迈。生的留恋、死的恐惧会紧紧攫住他的心,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但这都太晚了,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声枪响,魂归阴曹,留下多少沉重的思考!
肃贪倡廉就是要动真格,要让贪污受贿者时时掂量钱和命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