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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片以求本质断面以还原性

——读张文立《秦始皇帝评传》朱鸿

2023年09月28日

张文立先生致力于秦文化研究,凡二十年之久,著作甚丰,然而,没有哪一个课题象秦始皇帝这样让他倾注心血。他非常清楚,由于国情的特殊,稍微不慎,对秦始皇帝的评价,就从学术领地,踏上什么“雷区”。但是,正直的历史学家绝对不会自己扼杀自己的见解,因为这个见解有助于他所在的时代,是他人格的象征。

对秦始皇帝的评价,仅仅停留在生平事迹的沿线,功过事非的水平,张文立先生是不满意的,当然,清楚其事迹是必要的,而且要有自己的是非观念,不过,张文立先生的雄心在于还秦始皇帝以原形,求秦始皇帝以本质,并使秦始皇帝成为历史的一面镜子。他毅然拒绝了传统的研究方法,只有这样,他的秦始皇帝才能相近于二千余年之前的秦始皇帝。他对秦始皇帝采取了横断其面的方法,顺切成片的方法,这有些像地质勘探和外科手术。张文立先生最成功的一点是把心理分析,引入对秦始皇帝性格的把握。他知道,在一个没有健全法制的时代,王者的性格几乎左右了他的决策,关键是,这个决策影响着千家万户的生存。他从弗洛伊德那里拿来了武器,并运用了鲁迅的小说艺术。于是,不但有了秦始皇帝的性格,而且有了产生这种性格的家庭背景、生活环境,及其他的身体素质,反之,秦始皇帝的充满矛盾的悲剧性格,导致了他充满矛盾的结果。张文立先生要引出的启示是很明白的,这就是王者的性格,要受主体的克制,并要受社会的约束,不然,将给人民带来痛苦与苦难,并使自己难以善终。

张文立先生在洞察了秦始皇帝的性格之后,把他划成条块,一个条块一个条块进行解剖和化验。其条块包括秦始皇帝的思想、军事及法制,还有他的农业政策和工商政策,及其秦始皇帝的移民、巡视与神仙崇拜,当然还有秦始皇帝的妻妾子女和长生不老之药的寻求。这一个一个的条块,自然构成了有血有肉的完全的秦始皇帝。

关于秦王朝的遗址与文物的发现,那些文物象咸阳宫壁画,秦兵马俑和铜车马之类,当然都反映了 一个时代的文化风采,但是,张文立先生认为,要拉开这些文物在艺术及科学技术方面与秦始皇帝的距离,以文物衬托秦始皇帝的文治武功,是不妥的。我赞同张文立先生的观点,而且我以为,恰恰是秦始皇帝强制工匠们给其制以装饰之物,才抑制了工匠们的艺术天才,致使某些陶俑显得死气沉沉。

不能刻求于张文立先生,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我别的一个看法是,在分析秦始皇帝的专制政策对现实的教训、对今天的启示时,他似乎没有言无不尽。然而总之是,张文立先生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是,怎么知道这一切呢?请读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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