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圣明
我常想,要是没有寒暑假,肯定会出人命的。这绝非危言耸听。我不知道其他教师是否也如我。每到期中考试后,我身体日益不支,接近期末,快要油尽灯枯了。只有一种感受贯注身心——累!累!累!让我无牵无挂的躺下人眠,让我不吃不喝酣睡几日。而事实上从开学的第一天起,我就未真正的睡过一个好觉,请过一天病事假。我想同事和学生对我的印象是:面容苍白,精神饱满,做事热情认真,脸上笑容常开不败。当然他们看不到我回家躺在沙发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那副倦态。
我不能设想一个教师在面对他的学生时,没有火一样的热情和高昂的精神状态,能构建学生健康的人格和心理;我不相信一个教师病怏怏的样子,能把学生引到一个良好的人生轨迹上去。而一个人的人格构建、心理成长、文化积累基本上是在学校完成的。
教学8年来,当了7年班主任,常常午夜惊寐。惊心自己教学水准的不高,传授方法的不当。家长那份期盼、焦虑、重托的目光叫我不敢掬读,但我深深理解那份目光。
每当不小心遇着了我未曾谋面的学生家长,学生很自豪地向家长介绍说:“这是我们最尊敬的老师”,我忙不迭的掏烟,有一种诚惶诚恐之感。人家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交到你手里,那是一种怎样的托付。教育家魏书生说:只有不好的老师,没有不好的学生。我将用什么来给他们交待?记得1993年的暑假初,我乘车去见我大学时的一位同学。刚一踏上车,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热情地招呼我坐,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激动和兴奋。可我却实在不认识他。在车上闲聊才知小伙子是我所教的那所中学的毕业生。我常听一些教师愤懑个别学生毕业后,在路上相遇,把头一扭,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当然不尊重教师是对文明的践踏;反过来讲,教育本身是你的义务,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回报?我们教育工作者在抱怨自己学生的同时,应该扪心自问,对自己曾教过的老师,又尊敬了多少,回报了多少?就像一个工人要车好一个零件,雕塑家精心雕塑一件工艺品一样,这本是你的工作,只是你工作的对象是学生而已。我教的是化学。如果在晚自习时,学生问我数学、物理、或语文什么的,我没有勇气回答说:不懂。教师的形象是多方位的。既然没有勇气回答,那只有拚命的“充电”。
我有三十几了,30岁,正年轻,教育之路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