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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欲种禾西周不放水”

——部分政府职能部门之间矛盾探秘

2023年09月26日

文/何求

作为政府职能部门,为“两个文明建设”提供最佳服务是其应尽的职责。但近年来,有些职能相近、交叉以至基本重叠的部门之间却矛盾纠结、相互掣肘甚至相互拆台,常常演出“东周欲种禾,西周不放水”的“怪味剧”,不仅降低了服务效率,损害了政府形象,而且不利于“两个文明建设”的顺利进行。

部门矛盾复杂纷繁

职能部门之间的矛盾在很多地方存在。不仅经济欠发达地区有,经济发达地区同样存在;不仅下级部门之间有,上级部门之间也存在;大多数是只涉及两个部门的矛盾,有的还“牵动荷花带动藕”涉及若干部门;不仅有长期缠结不解的“恩怨”,还有一时一事诱发的各种“突发性”矛盾。《中国改革报》曾载文披露湖北省谷城县20多个政府职能部门之间长期存在的10对矛盾,这是全国不少地方部门矛盾的写照;至于部门之间因为某项、某件具体事务而产生的矛盾则更多。

部门之间的矛盾具有相当的复杂性,面对的是同一问题,却各自握有来自上级的文件或法律条文的“尚方宝剑”。某市劳动部门根据国发文件精神,规定职工在市区范围内由企业单位调至行政事业单位,基本养老保险金不须划人人事保险机构;人事部门则按上级规定坚持“钱随人走”,直至以“否则不予办理调动手续”相要挟;与此同时,保险公司希望坐收渔人之利,悄悄动员部分私营企业为职工在保险公司投保,从而上演出精彩的“三国演义”。

部门之间的矛盾不同于其它社会矛盾,还具有很强的特殊性。矛盾的双方或多方都是有权力、有位置、有影响的政府部门,都有上级部门作“靠山”。而且越是握有权力较大、职能范围较广的部门,被卷入各种矛盾的机会就越多。

一损俱损后患多多

政府职能部门之间的矛盾纠缠所造成的不良后果是多方面的,突出表现为:

服务、管理及执法等职能严重弱化。部门之间互相扯皮,权利大家争着要,责任大家踢皮球,致使许多能办的事办不了,办不快,办不好。某些工商和供销部门主张按农资专营规定和“一主两辅”要求,坚持地产化农药、化肥等只能由供销部门经销,否则将予以查处;化工部门则认为,在市场经济日渐发育成熟的情况下,农资产销直接见面不仅减少中间经营环节,也有利于减轻农民负担,促进农业发展。由于各执一词,行动起来如同“两头蛇”各朝一个方向,结果农资需求旺季供销部门常常无货,滞销季节化工企业产品大量积压,生产和经营双方利益受损。

助长违规乱纪和腐败现象。职能相近、交叉的部门之间无原则的纠纷,给蓄意钻空子者创造了可乘之机。城乡药品生产历来为许多“药耗子”所关注,某县在大刀阔斧实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过程中,卫生和商业部门之间产生了乡、村的医院、卫生所药品该由谁管理的矛盾。一位经营过不少假冒伪劣药品、屡受处罚的药耗子乘机到两边“运动”,诱使两家部门为“显示自己的职权”,分别给其发放“经营许可证”,一时成了当地“最具权威资格的不法经营者”。部门矛盾还促成少数自律不严的干部滑向腐败的泥潭。某地一包工头由于在承包工程中偷工减料,所建房屋经技术监督部门鉴定为“危房”。包工头转而向与技术监督部门有“宿怨”的城建部门求援,在城建质检负责人面对“鉴定书”感到为难时,一个红包塞了3万元,顺利通过了城建部门的质量鉴定。

损害政府形象造成不良社会后果。部门之间的矛盾最后总是表现在具体工作人员的身上,他们的举动反过来又深刻地影响着部门形象。在接受协调、解决矛盾的过程中,有的部门工作人员还是有耐性的“据理力争”的,有的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口角争斗、相互指责、脏话相向,甚至不惜拍桌子摔茶杯以显示其“理直气壮”。如此,往往使群众产生这样的感觉:“他们不是在干事业,而是在争权夺利!”

解决矛盾先需正本

政府职能部门之间产生矛盾的原因是多种因素造成的,解决矛盾的出路在于“对症下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健全并严格执行各项法律法规。下级政府部门之间矛盾往往都持有“尚方宝剑”,除国家的法律法规外,还有不少“一条线”的规定,甚至有时某位上级领导的一次讲话也能成为“令箭”,群众称之为“上面文件打架,下面部门打架”。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之道在于坚决维护法律法规的严肃性。同时,进一步健全法律法规,对其中某些模糊概念予以明晰,上级部门要首先做好协调与统一,清理重复以至对立的文件规定等,明确部门职责,避免下面“打架”。尤其是在执法中要坚持打击地方保护主义和部门保护主义,依照法律法规公平对待各种服务及管理对象。

深化改革切实转换政府部门职能。近年来,政府机构改革取得了很大成效,但在不少地方这类改革不够彻底,有些职能相近、交叉甚至重叠的部门依然存在,政府部门之间职责边缘模糊,有的还在重复“办一件事,增设一个机构;立一项法,多出一道手续;上面一句话,增加一个收费项目”的老路。只有通过深化改革才能有效解决这一问题。部门之间产生矛盾正如群众评论的,关键在于精力没有真正放到服务上来,抱着一个“权”字大做文章,所以,在加大机构精简力度的同时,要切实转变部门职能,变掌权为服务,才能收到良好效果。

健全执法监督机制,提高工作人员素质。不可否认,有少数政府部门往往打着行政执法或管理、服务等旗号,变相谋取私利,可以创收的事务削尖脑袋向里钻,无利可图的事务惟恐避之不及。有的部门甚至把手伸到职权范围之外抓权抓钱,在不应产生矛盾的地方“挑起事端”。因此,健全监督机制,加强对部门用权情况的监督可以使不少矛盾迎刃而解。政府部门履行职责的关键在人,提高工作人员素质尤为重要,纯洁、优化工作人员队伍,剔除其中的不合格人员,更要长期化、制度化。只有建立一支纯洁、精干、高素质的政府部门工作人员队伍,才能更好地担负起为国家执法,为群众服务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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