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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英国教中文

2023年10月10日

晓萍口述 蒋建平整理

1996年,当时年仅23岁,大学毕业工作刚刚一年多的我,有幸作为中国的一位年轻访问学者,赴英国开始了一年多的中文讲课生涯,回想这一年多难忘的授课经历,迄今心情激动不已,往事历历在目。

在特伦特大学迷路

到达英国的次日,我匆匆安顿好住宿就前往我将执教一年的特伦特大学。根据访问学者的协议,特伦特大学每年邀请中方一位访问学者讲授中文,食宿均自理。因此,我到英国后的一切交通、住宿都由自己安排,学校仅告诉你每周上几节课,何时上课以及教学目的。由此可想象,我在英国教中文的日子并非舒适,很大程度上是比国内还苦。我骑单车到了特伦特大学,负责接待的教务处主任简单地向我介绍了该校以往的中文教学之后,就给我一张诺丁汉特伦特大学的地图,说让我看着地图,熟悉熟悉校园环境。于是,我手拿地图在校园里兜了起来。殊不知,英国的校园是开放式的,不象中国的大学都有围墙封闭的,因此,我走了一阵就迷失了方向。正当我苦苦按照地图的标示寻找学校的方位时,突然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对了,有事找警察!于是,我迎上前去问这位脸比较慈善的英国警察,去特伦特大学的路怎么走?这位警察似乎很惊讶,他用不安的语气说:“这个区叫雷德福特,是个红灯区啊?你一个亚洲小姑娘独身在这里干什么?”当他听了我迷路的解释后,他关切地说,“以后有什么急事,就拨打911,转一下警察局即可。”我点了点头。接着,池主动提出送我回校园。在回校的途中,他主动与我攀谈起来,他问我的英语为何如此好,甚至比英国人发音还纯真,然后,又问我从哪里来?我让他猜,他一会儿说我是日本人,一会儿说我是香港人,当他最后得知我是来自中国大陆,到英国教中文时,他好象非常羡慕,他说,如今有很多英国人在学中文,他也很想学一学,但是苦于没有老师,我告诉他可以报名参加我的讲课时,他那宽大结实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难忘的第一堂中文课

虽然自己在国内受教育10多年,又经过大学4年的生活,对教学应该不陌生;但是此次毕竟自己站在讲台上当老师,而且是给一群肤色、毛发、国籍不同的老外上课,难度可想而知。根据校教务处安排,我每周上两个晚上的课,每次两节。前半年为初级教程,学语音单词,后半年为中级教程,学一些日常会话,一年教学后,使学生可以达到说一些简单的汉语。9月下旬,我开始了赴英的第一堂中文课,由于心中无底,我之前作了充分的准备,将课上想要讲的东西都背得滚瓜烂熟。然而,当我走上讲台,望着下面五颜六色的学生,我竟紧张得将脑子里记的东西都忘掉了。只见学生年龄小的刚刚高中毕业,大的70多岁,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有金发碧眼,有红发灰眼,还有黑发黄皮肤的。他们中有的是为到中国旅游而学中文的。有的是为了到中国经商打点中文基础的,还有的则是为了拿学分或者学点中文不忘祖宗的。他们中有英国人,还有不少来自德国、法国和印度的,有些则来自东南亚。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始讲课时,有一名20多岁的男青年突然发难,“老师,您几岁了?”紧接着另一位小伙子又提问,“老师,您结婚了没有?”这时,我想如果纠缠这些问题,那么肯定要演变成一堂闹剧,其结果,教学计划完不成。于是我快刀斩乱麻,突然用高嗓门提问,“有谁能说出中国在世界的什么地方?”这一招果然显灵,顿时,课堂变得安静起来,只听得下面在乱猜,没有谁能说得正确。”见此情景,我打开了幻灯片,用教鞭指着中国的图形位置,让学生们有了感性的认识。这样,我靠着幻灯片,竟将闹哄哄的课堂秩序扭转过来。接下来,我教学生们学习拼音,当学习发a的四声音时,教室里回响着一片嚎叫声,令人忍俊不已。当我习惯地拿起讲台上的笔在黑板上写拼音字母时,我竟发现无论如何也擦不掉。原来我用的是擦不掉的染色笔,这急坏了我,后来,教务处用了一种特殊的喷漆才将其涂掉,这令我十分尴尬。第二堂上课时,我发现黑板的右小角落里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请老师下次别拿错笔。”令我激动不已,十分难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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