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我,因为没有鞋穿,整天又爱满巷道乱跑,所以脚板下总粘着一层厚厚的污垢,而且稍不留神,脚就会被碎玻璃之类的尖状物扎破。
四岁时,母亲熬了一夜眼,在油灯下为我打了双草鞋。鞋打好了,母亲的手指也被扎得鲜血直流。草鞋毕竟也是鞋,穿上总比没穿舒坦,可就是不经穿,才十天半月就已经破烂不堪了。
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我家的境况有了起色。要上学时,母亲上街买了半尺黑绒布给我做了双崭新的布鞋。我高兴地穿着新鞋一口气跑到学校,逢人便抬起脚夸耀:“看,新鞋,新鞋!”
从上初中开始,我除了穿布鞋外,间或父亲还给我买几双黄胶鞋、网球鞋、运动鞋穿穿。上高二那年,父亲托人从郑州给我捎回来一双黄色牛皮鞋,说我爱蹦爱跳,牛皮结实。可没过多久,这双牛皮鞋便结束了使命。原因是大姐嫌它款式不好,给我买了一双黑色尖头皮鞋取而代之。
如今参加工作了,我穿鞋的自由度更大,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就穿什么,有时甚至也敢问津一下“耐克”之类的名牌。
从最初的没鞋到草鞋、布鞋、胶鞋,再到运动鞋、牛皮鞋,甚至名牌鞋,这不仅展示了我二十年穿鞋的变迁史,也是我家二十年所走之路的缩影,从中可窥见我们国家几十年历经的可喜变化。 (刘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