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梅
2000年10月10日，高陵县委家属楼76岁李世华老人简陋的家里。电视上地方台忽然传来播音员清亮的声音：县委家属楼郑桂兰女士，为感谢您对父母多年来无微不至的尽忠尽孝，您的弟弟妹妹特意为您点播《好人一生平安》，并道一声：嫂子，您辛苦了。音乐深情地飘荡在整个房间，望着一直侍奉身边、日渐消瘦的儿媳，躺在床上的李世华老人泪眼蒙胧，双手颤抖地拉住桂兰：娃呀，爸咋对得起你呀……，在屋的3位姐弟都难过地扭过头，泪如泉涌……
1980年11月，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桂兰一踏进这个家门，就面临一摊子理不完的事情：公公多病久卧在床，婆婆高血压不能劳着，小姑和二弟都在咸阳工作，放在奶奶家的几个小孩还需要照料。那时候，她心恋的人儿还在西藏阿里守着边疆，大雪封山，他不能按预约时间回来完婚。桂兰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挑起了这一切重担。她每天早上5点就得起床，给公公把药煎好，把家里收拾停当，才去不远的医院上班。中午，她抽空回来给公婆和孩子们做好饭，顾不上吃几口就又走了。晚上，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还要做饭，洗衣、给公婆煎药，洗手洗脚、擦身翻背。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12点了。公婆隔一阵子要到医院接受体查，从出门到回到家里，桂兰始终不离开老人们半步。桂兰没丝毫怨言地挑起了这个家，期间尽管她下岗了，但在老人们面前，她没做一件令老人不愉快的事，没说一句怨气的话，这一侍奉就是19年。
去年5月，老人突然病情加重，几个弟妹都不能及时赶回来，桂兰一刻也不耽搁把老人迅速抬到医院。挂号、取药，桂兰忙出一身汗。在给老人灌肠时，老人突然屎呀尿呀拉了一裤子。桂兰默默地帮老人脱下脏衣服，擦洗净老人全身，再给老人穿上干干净净的棉衣。等老人的儿女们回来时，老人已平安顺利、暖暖和和地躺在了自家床上，桂兰正在一旁给老人做蛋汤。
老人彻底不能下床了，桂兰也更劳碌了。每天半夜，她都要起来好几次，看看老人是否要小便，给老人擦掉沾在身上的粪便，老人不忍，桂兰说：“爸，你就当我是你的儿女吧！”病情从肾癌转到胃癌，每天早上7到8点时，老人痛得在床上打滚，桂兰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给揉腿、擦药、按摩，直到老人疼痛减轻为止。每天这一阵子下来，父女俩都已哭成了泪人。吃饭时，老人往往吃几口吐一堆，她像喂小孩般耐心，喂一口，擦一下，一顿饭老人往往是和着泪吃完的。好几次，都深夜了，老人突然想吃点羊肉泡啥的，桂兰跑遍几条巷子，也要满足老人哪怕一丁点渴求。也许谁也不会相信，但这一切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老人常常大便秘结，桂兰亲自用开塞露一点点往外挤。老人大哭着让把儿女叫回来，桂兰央求着：“爸，你不要见外，我就是你的亲女儿，弟弟妹妹工作也不容易，别打扰他们，好吗？”就这样，桂兰一心侍奉着老人，侍奉着这个家，硬是没拖几个弟妹请一天假。有多少个白天黑夜，桂兰陪坐在老人床前，每有人来，桂兰扶爸爸半躺好，招呼好客人，又默默地转身准备饭菜去了。一天下来，桂兰要做上好几顿饭。遇上弟弟妹妹回来，她提早买菜割肉上下四层楼五六趟，弟弟妹妹争着想帮把手，这时候，桂兰总会说：“跟爸爸多坐会儿，陪爸爸说说话吧。”人们怎么也不会忘记老人的话：没有桂兰，我就熬不到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