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山村的县城,能与鸟为邻是令人欣喜的,所以我常常怀念与鸟为邻的日子。
那是在两年前的一天清早,我去丹江河堤上跑步,刚跑到一槐树林前,被一声凄厉的鸟鸣声所吸引,我驻足前望,一只受伤的河鸟在槐树林里蹦跳着飞不起来,待我走近捉住才发现她的一条腿不知怎么断了。
我将那只受伤的鸟揣在怀里,急忙赶回家,取出酒精和云南白药,为她进行了消毒和包扎,看得出这只鸟经受了惊吓和疼痛折磨后,已经奄奄一息了。而我所作的这些只不过是尽心而已。在给鸟包扎完毕之后,我将她放在阳台上的一个废旧的铁丝笼里,放上米粒和水,让她休息养伤,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才去上班。
也许是云南白药的作用,当我下班后赶回家来到鸟跟前,她精神多了,不但在笼里能活动,还不住地发出一声声鸣叫,我为她康复得这么快而欣喜不已。两天之后,她的伤已完全恢复,能在笼里跳上跳下,每当我和儿子来到阳台,她总是鸣叫着与我父子对话,时间一长,我和儿子都喜欢上了她,尤其是儿子,更是欢喜,只要有空便不停地给鸟送食送水,总害怕她受饿。
又过了一个多月,那只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鸣叫声很响,并不时有同伴来我家阳台与她相会,为了不使她孤独,我打算让回归大自然,与同伴团聚,可儿子说啥都不愿意,我便反复向儿子讲鸟和人一样,有兄弟姐妹和朋友,如果不放掉,她就不能与同伴团聚,在笼子里很孤独。
儿子总算同意了,我便选择了一个清朗的日子,先给她喂了食,然后将她从笼子里取了出来,再放飞了她。她从阳台上飞出后没有直接飞向远处,而是在阳台上空飞了两圈,发出了几声鸣叫后才向远处飞去,看着箭一样消失的鸟影,我和儿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傍晚时分,出于一种习惯,我便又来到阳台,当时的情景令我十分激动,就在我刚一露面,那只鸟不知啥时候又飞回了笼里,她正对着我叫,似乎在与我交流呢,我窃喜,急忙返回屋里取出了米粒和水……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她都要发出一阵悦耳的鸣叫,然后飞向远处,到了傍晚时分又飞了回来,而我却沉浸在她一早一晚的鸣叫声中,与她为邻,朝夕相处,为我有这样好的邻居而欣慰。只是这样的光景太短暂了,在那年的仲秋夜里,我们一家从外边回来得太迟了,没有关好笼门,使邻居的大花猫对她下了毒手,当我和儿子来到阳台上,看到地上飞舞着的鸟毛和血污时,父子俩都流泪了。直到今天,我还思念着那只鸟和与鸟为邻的日子,因为,她是我们最好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