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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的大门

2023年10月14日

·胡增官·

七年前,一位老女人背着草编挎包向我问路:“小兄弟,到某某怎么走?”待我热心地为她指明了方向,老女人挤着眼泪对我说,到某某要六块钱车费,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我这个老太婆要一步一步走回家。我给了她六块钱。

待我办完事往回走,又在路上碰见这位背挎包的老女人向路人问路,又如愿以偿拿到用眼泪换取的钱币。今天,上班的路上,我又遇见这位老女人,背着挎包在路口张望,寻猎合适的路人,经验使她看准的目标十有八九能成功地讨到钱。七年来,我隔三岔五碰见这位老女人,背着挎包向路人讨车资。七年来,她讨来的车资也许够她周游全国各地的盘缠,可她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生活的这块地方。如果没有开口向人要钱,我会认为她是邻家老太,很熟悉,很朴实敦厚。

我每次都远远地回避她。

她讨着回家的车资,却一直走不回灵魂的家园,有一道叫人格与操守的大门挡住了她。

“嗟,来食。”饥饿的人宁可饿死在路上,也不愿受辱吃“嗟来之食”。现在这个成语不常用了,而老女人的影子却在当今的官场、职场、乞丐场等处出现,只不过年龄与手段不同,目的却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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