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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消失

2023年12月19日

□文/声雨竹影

虹与我曾是县城中学的同班同学,那时我们刚上初中,她比我大一岁,比我高一点,黑黑的头发,黑黑的眼睛,都闪烁着美丽的亮光,我们又都是班上的干部,经常在一起,她则象大姐姐一样,帮助并鼓励胆怯又毫无经验的我。记得一次课间,我俩靠在教室后的窗台儿上晒太阳,伸出去的脚上竟穿着一模一样的尼龙袜子,我们为这个“惊喜”地跳着,笑着,又把脚并在一起比着:真的一样,只不过虹的脚胖些,袜子的花抻得宽些,我的细些……。上完初二,我们一家随父母工作调动来到了省城,从此与虹,与县城的同学失去联系。

再次见到虹,我已上大学。那是在一次文艺汇演上,我刚唱完大合唱,随着队伍走下舞台,走向后台的门口,而她,虹,就站在那里,穿件绿军衣(她考上了军校!),睁着她美丽的黑眼睛,目光中含满了喜悦、关切与兴奋几乎扑面而来,要将我淹没……

“我在台下就认出你了!”她喊着。

“是吗?你认得出台上七八十人里面那个最边上的、瘦小的、脸上被涂了油彩的、己好几年没见的——我吗?”

我很怀疑当时是否完全表达了自己的那分感动,只是在事隔十几年后,每当我想起与虹的那次相遇,仍会激动异常,仍会感到她那目光的温暖,那该是姐姐给与妹妹的目光。

如今,这目光令我非常怀念并珍惜,这不仅是因为它的美丽,也是它的消失。

与虹的第三次见面,是在我们都走上社会十几年后,一位做了什么经理或老板的同学请客,虹在宴席上左右逢源、应酬自如,一会是哪里的地皮要涨价,一会是单位要竞争处长,一会顺便带出单位给她配了辆车。“以后上班就方便了,以前骑自行车太累了……”反应慢的我这才明白她说的“车”原来是汽车。

只见她张口贷款、闭口百万,左一声老板,右一声行长。

只见她目光犀利,谈锋迫人。

就是不见她——我的虹姐姐再以姐姐的目光,再看我一眼。

她不是我的虹姐姐!

她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但那分明是她的眼睛,她的略显憔悴仍然美丽的黑眼睛,它们就在我的对面,却使我觉得非常遥远和冰冷,就象遥远冰冷的祁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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