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2时,地表温度已高达40度,热,让人难以忍受。走进西航公司10车间,只见七八台锻造炉,张着白黄色的“大嘴”,发出轰轰的响声。炉膛,温度高达1150度。离炉子三十多米远,已感到火焰烤人。穿短袖的我,双臂烤得发痒发疼,衣服发烫。虽说刚才还满头汗水,可在这里连汗水也流不出来。
工长汪川申,57岁,脸膛黑红,那是打铁人的本色。一双厚实的大手握住你,就像一双钢钳,十分有劲。他说:1971年从部队复员,一直干这行,一双手上,伤痕累累。他说:打铁人的双手、双腿都是这样,汽锤砸下,钢件上的氧化铁皮乱飞。因此,这种小伤难免。说完,他卷起裤腿,果真累累伤疤。
在车间,几台大功率的吹风机,开足了马力,使劲吹着,但风是热的。只见工人们头带安全帽、穿着工作服,袖口、裤角都扎了个严实,脚穿翻毛皮鞋。四人一组,围在不同型号的汽锤前,将加热成杏黄色的钢件从炉中拿出,放在汽锤下,按图纸要求,“咣咣咣”砸个不停。热浪滚滚,钢花飞溅。有节奏的汽锤砸击声,就像是打工者喊出的号子,铿锵有力。尤其是那台三吨大的汽锤,每砸下一次,大地就抖动一下。
最辛苦、最热的还是开装出料机的姚卫东。装出料机前方有一个约十米的长杆,伸进炉膛内,取出钢件。他开着车,离炉膛只有五、六米左右,温度少说也有上百度。每送取一个零件,他都要被煎烤一次,满脸黑红,工作服的后面,印有一层又一层白色的印迹,那是汗渍。
汽锤开起,四名工人配合默契,掌钳的不停地翻动着锻件,没有一句话,全凭手势、眼神,“咣咣咣”砸个不停。就像弦乐四重奏一样,和谐,整齐。他们就像是烈火中炼出的“真金”,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据了解:一个班40名工人,一次就能喝掉20大桶矿泉水,且很少上厕所,水份全被高温蒸发掉了。
为了降温,车间每天都供应绿豆汤,还有冰棍等。我们走出车间,碰巧送冰棍的来了,一线工人每人四根,科室人员两根。还是“钟楼”牌的小奶糕。我一口气吃了3根,那个凉呀,真爽!本报记者 柳江河 实习生 王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