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 张亚凌
七月,正值学生们毕业离校。车站,到处都是送别的场面。
那个长发女孩拉着短发女孩的手依依不舍地叮咛着。汽车开动了,长发女孩头探出窗外,挥动着手臂喊:“我永远都会记住你——”
一旁的我抿嘴笑了,“永远”有多远?
——笑容还不曾消失,我便感到自己没有白发,心却已苍老。
同事的姐姐因第三者插足,求助于第三者和自己的爱人单位的领导,均说是“无权干涉私生活”,她绝望之下服毒走上了不归路。别人谴责第三者的卑劣,爱人的无情,领导的冷漠。而我,只淡然一笑,没有愤慨也不加评论。
——“不平则鸣”似乎成了遥远的回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连唾液都那么吝啬,我的同情心日渐枯萎。
商场里,那对母子进去时,儿子就拿着果冻条在吃。工作人员却说小孩偷吃商品要罚款。看穿着打扮及说话,那对母子是没见过场面的乡下人,早已吓懵了。我是和她们同时进去的,原本也想提醒她们,最终懒得开口,也一直没有开口帮她们澄清事实。
——不平之事,别说“拔刀相助”,理也懒得理。在沉默中,我的正义感消失了。
我想起自己的心和语言感动人也被人感动的日子;
我想起自己即使不能给别人缓解痛苦总会在语言上真诚地送去安慰的日子;
我更想起自己“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豪气满腔的日子!
我一头黑发,我腰杆挺拔。我是年轻的,我要拒绝心的苍老和人格的萎缩!
我要回到过去,——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活得真实而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