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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家需要勇气

2023年10月02日

·金文成·

在一年又一年要求户籍改革的呼吁声中,我们清晰地看到城市的壁垒在逐渐打破。据全国人大办公厅透露,目前公安部正在抓紧户籍法起草工作。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经审议认为,1958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户口登记条例,已不适应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改革我国现行的户籍管理制度,制定户籍法是必要的,近年来国务院颁布的一系列改革户籍管理制度的文件,如加快农村剩余劳动力就近、就地城市化:大中城市户口迁移政策逐步放宽,学龄及学龄前孩子户口随父随母自愿;一些地方城乡统一户口登记制度等,为制定户籍法创造了有利条件。

人的自由流动和自由迁徙,是社会效率的需要,更是社会公正的必然要求。在世界范围内,恐怕也很难找出一个国家像我们一样对户籍管制这么严格。

户籍放开,人们特别是一些城市管理者担心城市会在一瞬间人满为患。这样的担心也许并不多余,但只要管制依然存在,担心就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而除了那些狂妄自大、自以为无所不能的人之外,我相信没有人会相信管制会起到预期效果。

事实上,石家庄市已经全面放开户籍制度,天并没有塌下来;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绝大多数城市包括纽约、东京这样“人满为患”的特大超大城市,都向其所在国的国民全面开放,天也没有塌下来。

近半个世纪以来的户籍管制,固然有可能给特殊的城市带来了短暂的种种便利和好处,但是从全局上看、从长远上看,我们得不偿失:人口膨胀、土地因过度开垦而沙漠化、城市无根的“流民”……没有自由公正,就不会有社会的效率和可持续发展,经济发展亦然,社会发展亦然。

我们已经废除了收容遣送制度,城市的空气更加自由。接下来,户籍法的核心应该是自由迁徙自由流动。“让一切生产力的要素都自由流动起来”,这个“要素”,首当其冲的便是人的因素。

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户籍法的起草应该委托第三方,而不能委托公安部。因为我们不能从“方便管理”的角度来制定这部事关公民基本人权的法律,而应该一切围绕着自由公正这个主题来制定这部法律。

这方面,我们不需要丝毫的犹豫和妥协。当年,林肯在签署《解放黑奴宣言》的时候,有人问他:你怎么敢将成千上万的黑奴从奴圈里解放出来?你不怕天下大乱吗?林肯异常平静地回答:政治家做很多事情需要的仅仅是勇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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