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路卫国
写下这几个字,眼中有些’模糊。
从11岁开始离开爸爸妈妈和弟弟,已是22年过去。家一直是一个字。然而,到了过年,却总会奔着这个字去——看爸爸的头发由黑而灰再白,看妈妈的脸由光洁到沟壑纵横,看弟弟由稚龄到娶妻生子。
家一直是远远地在着的。如今我的儿子也远远地在那里。记得两个月前计划再次离家漂泊的时候,先定目的地是北京。8岁的儿子睁着他似乎懂得一切的眼睛看着我:“妈妈,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妈妈,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考上清华大学,我和你一起去?”
“孩子,你是在长大,妈妈是在变老。到你18岁,妈妈就该40多岁了,40岁的妈妈飘不动了。懂么?”
他是懂的,于是那天以后,他减少了和小朋友的游戏时间,更多地缠着我来讲故事。
那个城市过年是不许放炮的,他会因此少不少乐趣。但童年是容易满足,也因此而快乐的吧。因算术语文都得了90多分而可以有一个小愿望被满足做为奖励的他,要的不过是一把玩具枪。
妈妈在电话里说,家中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既是车票涨价,就不.要回来了。爸爸说,出门在外,与人为善,
在单位里工作要努力,刚去,多做点事,就不要来回跑了。弟弟和弟媳说,孩子们很好,爸爸妈妈我们会照顾的。
不回家了,于是要在这个除了工作关系只认识4个人的城市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