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吴文龙
吃罢午饭,妻子边收拾碗筷边发布“新闻”:“我明天到宝鸡出差,大约一个月……”
我心里有一种即将解脱的欣喜。
妻子走了,我终于可以在无“噪音”骚扰的环境中,随意地对儿子发号施令,随意地饮食起居,随意地支配业余生活。
开始几天,我陶醉在安逸和执政的喜悦中,然而好景不长,烦恼接踵而至:儿子穿的那身浅绿色的运动衫没几天就变成了“迷彩服”,直到邻居旁敲侧击地提醒,我才想起来该换洗了;几双散发着异味的袜子被遗忘在沙发底下,使几位好友每次来访都皱眉掩鼻。最令人头痛的是那一日三餐,第一次表演刀功就有小半拉沾血带肉的指甲“辅佐”了“佳肴”,急忙翻找“创可贴”,却忘了火烟交加的油锅;米饭做糊了不得不对儿子进行焦饭可以“养胃”的教育;将炒菜端上桌一尝才知道没有放盐。一连几天尽管我系着围裙,带着套袖,煞有介事地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换不来儿子的食欲,儿子的小脸日见消瘦。儿子慑于我的“权势”虽不敢当面“犯上”,但背后却在我岳母面前告了一状,哭诉天天吃不饱,受虐待。老人大怒,免去我的抚养权。孩子便一蹦三跳地每天在外婆家吃住,几天后,脸色就红润起来。而我却和方便面成了天天“相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