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长安南路热闹的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目不斜视。路边，有三三两两的擦鞋者在守候，她们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是渴望，甚至期求的神态，希望行人能停下脚步，光顾他们简陋的擦鞋摊。李师傅就是这些擦鞋者中的一位。
那天，记者陪人去南郊办事，路过这些擦鞋摊时，友人提议擦一下鞋，于是，记者正好坐在了李师傅的擦鞋摊前。她擦鞋的动作很熟练，速度快，效果好，似乎是要忙完了这个活，好接待下一个主顾。
李师傅看上去约40多岁，衣服已非常旧，几乎看不出颜色，头发也是乱乱的一堆。身材瘦小的她坐在那里，显得更加不起眼。她说自己已干了一年多擦鞋的活，收入时好时坏，这除了要看客人的多少，还要提防市容人员的驱赶。市容人员一出现，她们就得马上跑开。
记者一边看李师傅擦鞋，一边和她攀谈起来。原来李师傅是山东人，丈夫家就在南郊农村，丈夫有癫痫病，什么活也干不成，两个孩子上中学，全家生活就靠她一个人的收入。
“靠擦鞋能够生活吗？”记者问。
“什么够不够的，就看你怎么过。”李师傅轻松地说。她指着旁边一位正给友人擦鞋的妇女说：“她才开始干，还没有我擦得好。”
几分钟时间，记者的鞋变得油光发亮，李师傅取下别在鞋口内的硬纸板，得意地望着鞋子。
这时，友人的鞋还没有擦完，李师傅摊前也没有其他客人，记者就继续与她聊起来。她说自己现在要照顾生病的丈夫，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清苦的日子尽管有些艰难，但擦鞋这个小生意能养活全家人，这让她很满足。
“我孩子学习可用功啦！”李师傅无意间说出这么一句话，眉宇间荡漾着快乐。也许在她看来，只要孩子学习好，将来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她如今的擦鞋生意便有了价值。
说到这里，李师傅就不再多说话，只是盯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刚好友人的鞋也擦完了，我们起身离去，李师傅在收钱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像是感谢，又像是不好意思。
走出几步远时，记者转身回头，看见李师傅又开始呆呆地坐在摊位前，看着行人的脚步，她在守望着，等待下一个客人的光顾。 （朱碧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