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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打的”

2023年10月05日

[汉中] 张泠

到高雄的第二天,我独自外出转悠。不觉间已是华灯初上,便凭着对路线的记忆,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穿过两个街区后,我突然发觉不对劲,怎么连路牌都对不上了。站在十字路口,看车来车往,脑袋里一片茫然。我的方位感本来就差,现在一急,更不知该往哪里迈步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我索性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年轻的司机微笑着说:“小姐,这么近,没必要花这份车钱吧?”我不好意思地说:“我迷路了。”他下车用手指着我侧身的方向:“你看前面那个交通灯,直走过去,再往右拐就到了,很近的。当然,你若不想自己走的话,我跑一趟也没关系啦。”他一脸的诚恳。我由衷地道过谢,大踏步而去。果然,伯父正在楼前四处张望呢!

结束了台中的行程,我打“的”向火车站驶去。中年司机很健谈,问了大陆的一些情况,又问我在高雄的住所。我话音刚落,他一脚踩了刹车:“小姐,那你乘‘总统坐骑’回去多好。离家也近,所耗费的时间还差不多。”我突然想起曾看到过又高又宽、硕大的玻璃窗上垂着白纱帘、标有“总统坐骑”的崭新豪华大巴,还以为是专车呢!我疑惑地问:“那真是公共汽车呀?很贵吧?”“那是新开通的长途直达车,今天又不是节假日,打完折比火车票还便宜呢!”他耐心地做着解释,见我还不放心,又道:“反正离这不远了,我先带你过去看看,你要觉得合适就走;不行的话我再送你去火车站,好吗?”“那就多谢了!”到汽车站,正有一辆“总统坐骑”开出来,一问票价,打6折,果真比火车票便宜。我满怀感激地跨上车,坐进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椅里,他才挥手告别。

去台北游玩还肩负着一项任务:帮一位朋友寻访亲人。凭着一纸8年前联系过的地址,我边查地图边问路,几经周折还是找不到。无奈,只好打“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年轻司机虽然是台北人,但对我手中的地址还是颇感陌生。他先打电话问家人,然后对照地图一路摸索着。在台北市郊外的一处居民区,他停下车,又打了好几个询问电话,最后肯定这里就是改建后已变了称谓的原址。他陪着我挨家打听,终于得知那位朋友的亲人早已溘然长逝。返回时我沉默无语,小伙子则极力给予安慰。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章少仪”这个名字从此铭刻在记忆里。

在台湾最南端的鹅銮鼻风景区,我陶醉于浩瀚壮阔的气势中误了末班车。暮色中驶来辆出租车,司机是位头发花白的当地人。我问他:“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开出租?”他回答道:“我是个渔民,因经济不景气,兼开计程车赚点钱补贴家用。”说话间,车子开到一幢二层楼前,他说:“到我家了,要不要去喝杯茶?”我婉言谢绝了。“那我和太太随时欢迎你的光临!”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取下挂在车窗前的一只帆船递给我,说:“这是我用海螺和贝壳做的,送给你!”望着这位淳朴的渔民和他精致的手工艺品,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已记不清在台湾的三个月期间打过多少回“的”,但我总忘不了那一辆辆顶着TAXI标志、被台湾人称为计程车的黄颜色车子从身边驶过时心底泛起的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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