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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门槛 高收入 难招人

——送水工权益为何难保障

2023年09月17日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那些用电动车、自行车驮着,用肩扛着桶装水的送水工又开始忙碌起来。大街小巷,处处是他们穿梭的身影。送水工,是一个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群体,他们看起来平凡,实际上也非常平凡,但却对我们的生活发生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现在就让我们走近他们的生活。

薪水有那么高吗?

最近一个比较引人注目的新闻是上海市月薪7000元招不到送水工。那么送水工的薪水真的有这么高吗?

近日,笔者来到北京市海淀区清河某小区的一家水站采访。送水工小蒋对笔者说:“月薪7000元,听说过,有特别能干的送水工在旺季偶尔能拿到,但肯定不会每月都有这样的收入。我现在是底薪300元,包吃住,每送一桶水可以提1.5元钱,一天能送六七十桶水,算下来,一月能挣3000元出头。当然春夏的旺季会多一点,但也就小4000元吧。”

笔者在北京西城区一家规模稍小的水站发现,这里的送水工工资低一点,虽然底薪是400元,但是一桶水提成是1元钱,受到送水量的限制,月工资一般在2500元到3000元之间。

目前,北京市桶装水送水工的月薪基本就是这样的现状,底薪300元到400元,提成1元到1.5元不等,其他决定送水工薪水的因素主要是每天的送水量,而送水量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对周边地区的熟悉程度,以及水站的规模。

对于媒体报道的送水工高薪,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附近一家水站的经理刘先生告诉记者:“这个行业的薪水要理性看待。一般来说,每个行业的薪资水准都有高位数、中位数和低位数的区别,7000元月薪是个别情况,不能代表这个行业的收入水平。送水工这个行业的淡季和旺季收入相差很大,有时一天的送水量能有几十到几百桶的差距。而且水站的地点不一样,业务量也相差很多。

“虽然送水工的收入不算高,但实事求是地讲,也不是低收入,却常常出现‘招工难’现象”一水站老板这样对笔者说。

劳动权益如何保障?

送水工所在的水站一般都是微型企业,对员工的各项劳动权益很难完全保障。

首先是休息权。送水工小陈告诉笔者:“我们一个月有一两天的休息日,这还是淡季才有可能。每天的工作时间是早上8点到晚上9点,13个小时,中午有半小时吃饭时间,也不是固定的,手头没活儿时赶紧扒拉两口饭就算完事。”

对此,一家水站的负责人解释说:“这也是服务行业没办法的事,客户喝水从早到晚都有可能,特别是我们这种设在居民小区里的水站。我们也是小本生意,雇不起很多的送水工,所以每个人的工作量相对就大一些,但都是按送水量提成的,送得多挣得多嘛。”

其次是社保。笔者在走访中发现,一些很小的水站在社保方面的确不太完善,没有给员工缴纳过基本的社会保险费,也没有签订劳动合同。不过送水企业也在逐渐改变这种状态。中关村一家水站的经理刘先生这样说:“由于这两年送水工很难招,社保方面有所改善。毕竟除了增加工资外,社保的完备也算是业内吸引人的一个手段吧。所以,我们也给员工上了一些国家要求的基本保险,鉴于行业的特殊性,还有一份20万元保额的人身意外保险。”

最后是高温补贴的问题。在酷热的夏季,送水工们将顶着烈日送水,按理他们应该享受高温补贴,但是几乎所有送水工都没拿到过这笔钱。上海市人大代表、普陀区总工会主席严爱科曾经做过一个调查,送水工在高温天付出更多劳动的同时,每天的收入也只能比以往多个20元左右,收入没有明显增加,高温费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送水工小蒋向笔者表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拿高温补贴,而且他认为即使向老板提出要求,也很难拿到,不仅拿不到,还有丢掉工作的可能。

刘先生认为:“我们也很体谅送水工的辛苦,由于招工困难,我们也很想提高他们的福利,但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经营水站的利润不高,属于微利行业,实在没有能力再拿出一笔钱发高温补贴。像现在的行情是,一桶水,厂家给我们的利润是2.5元,工人送一桶拿掉1元,剩下的1.5元也不是我的纯利润,还得支付各种成本。这成本包含了每个月房租5000元、3名管理人员的工资、水费、电费、煤气费、电话费、购置车辆费,还得给工人们缴纳综合保险费,每个月还得缴营业额5.5%的营业税。这么算下来,一桶水的利润其实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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